徐宁接过钥匙,笑说:“我知道你兜里有多少张票,等回家就让我嫂子没收!”
“滚犊子!我好不容易攒点,全让你和爸给逗哧走了,咋就可我一人熊啊?”孙继伟笑道:“大龙搁家也是挨熊的料啊?那你跟胜能唠到一块去。”
徐龙转身坐下,问:“胜搁家也经常挨熊啊?”
“可不咋地,过年的时候胜和他媳妇攒点钱,都让他俩小弟和莲芳逗哧走了……”
“……”
话头转移到家长里短,徐宁见状就悄默声的退出了西屋,他将56半放到副驾座椅,便驱车朝着大岭屯驶去。
待他离开后,西屋的孙继善将眼睛从窗户挪开,瞅着杨玉生道:“二宁这孩子挺仁义,还知道去瞅瞅同患难的战友。”
孙继业笑着说:“可不咋地,二宁这事办的让人心里舒坦,我脸上都跟着贴金了。”
其实,在座的这些人除了没入社会经历过事的孙连军、旭、莲芳,剩下的人都品出了点味。
徐宁单独出门肯定不止去看望大岭屯大队长,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只是这件事他没法张嘴说,李福强和王虎、关磊和徐宁是兄弟,李福强讲话:我老兄弟递个眼神,我就知道屁股该往哪边歪。
所以他仨接收到徐宁递来的信号就没再坚持,孙继善、孙继伟等人都是老油子,所以根本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
徐宁开着吉普车来到大河村的卖店,这卖店是三间房,一间是卖粮油调料、一间卖零食酒水,剩下那间是给麻友留的,他进屋后买了桶豆油、十斤装的三粮酒、两瓶罐头、一条迎春烟。
卖店老板瞅着外边停着的车,道:“兄弟是小徐炮吧?”
徐宁一怔,道:“啊,旁个给起的诨名。”
“这可不是诨名,我昨个都听说了,你给省里通缉的悍匪整死啦?诶妈呀,你可真尿性!老弟,哥没别的意思,就冲你这身手,我也得给你便宜点。”
徐宁笑道:“那就多谢了嗷。”
“客套啥,你就给个本钱吧,我这卖店是大爷帮着开起来的,帮了我家不少忙,我叫连宇,我爸是孙继世,咱都自个家人。”
孙继世就是那个让孙继善主持分家的老哥,他家四个孩子,孙连宇是老三,他隔三差五在卖店卖货,成天晚间熬夜推牌九、打麻将,走的是徐宁的老路,属于大河村第三号耍钱鬼,但他不管钱,钱都被他爸攥起来了,因为卖店的营生是他家三兄弟共同经营的。
这时他媳妇将迎春拿了过来,伸头往徐宁身上贴,悄声说:“老弟挺俊呐!有对象没?”
“你别扯犊子,这是咱大爷家的客!”
“啊,诶妈呀,我说咋长这么俊呢,老弟这是要送礼去啊?”
徐宁笑说:“去看望长辈,拢共多钱呐?”
“十八块六毛。”
徐宁掏钱递过去,孙连宇则是将东西都帮他拎到了车里,瞅见副驾放着的56半,笑说:“老弟就是用这颗枪干死的悍匪吧?真尿性!”
“尿性啥呀,差点留在山里,挺惊险的。”
“……成,老弟有工夫再过来嗷。”
“行!”
徐宁挥着手钻进了车,随后驱车朝着大岭屯驶去。
对于孙连宇的自来熟,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边大多数人都很外向善谈,说白点就是自来熟。
来到大岭屯后,吉普车停在大队长家门口,屋里有个老娘们喊一嗓子,大队长闻声起身望向窗外,见到是徐宁就紧忙穿鞋下地往外边迎。
“诶呀妈亲呐!小徐,快进屋!”
徐宁将车里的东西拎下来,说道:“我就不进屋了,脸上的伤咋样?”
“没啥大事,就是被木刺扎穿了,养两天就能好利索,那你进屋待会呗。”
“不得了,我们今个得回去了,趁着头午有点时间,我寻思过来瞅瞅你,这是一点心意。”
大队长愣了愣神,道:“诶呀,小徐,我都没成想你能过来看我,这家伙给我心里整的老暖和了!咋还给我拿这老些东西啊……”
“你这不是负伤了么,补补呗。”
大队长咧嘴笑:“补啥呀,你快进屋!咋着都得喝口水啊。”
“不了,待会我们就得往回走,开车回大河村还得费点工夫呢,你快接着吧。”
大队长道:“那行,我就不跟你客套,你要有啥事往大岭屯来个电话,老哥都给你办!”
“妥,那我先回去了嗷。”
“诶,慢着点嗷,老弟!”
徐宁打开车门回身摆摆手,大队长满脸笑容的扬着下巴,待徐宁驱车离去之后,屋内瘸着一条腿、少了条胳膊的老太太才走出门,笑说:“这是谁家孩子啊?咋这么讲究呢。”
“他就是搁山里整死俩悍匪的徐宁。”
“诶妈呀,原来是这孩子啊!不仅有本事,还挺有人情味。”
大队长拎着东西进屋:“那确实有人情味,比咱屯子那帮狗篮子强多了。”
“你快别埋怨了,穷有穷理,富有富言……”
“……”
徐宁驱车驶出大岭屯沿着江边的土道一直往北开,到了昨个李权扔摩托车的位置,他猛踩油门又往前跑了十多里地,离着三十多米就瞅见了龟脖子山下,立起来的大青石。
他将吉普往前边开了六七十米,这才拎着56半沿着土路边往回走,瞅见大青石之后,他扫了眼土路南北方向,然后才迈步钻进林子,直着往东走了二百多米,一棵被扒了树皮的椴树映入眼帘。
徐宁没有贸然走到树根下,以他换位思考的角度来说,如果他是李权的话,肯定不想让旁人发现这笔横财,所以他绕着椴树走了一圈,真就发现异样了。
在椴树的侧边有根细铁丝,一直连着树根下,徐宁站在原地嘀咕道:“不能是手榴弹吧?”
他将56半的三棱刺卸下,缓缓往前走了两步,然后蹲下小心翼翼的将松土上边的一层腐叶扒拉到一边,然后就露出了松针土,一点点将其扒拉开。
当前徐宁的心脏咚咚的跳,相当紧张,但富贵险中求,临到终就差这一哆嗦,肯定不能轻言放弃。
五六分钟后,徐宁将松针土扒了开之后,便露出了一个铁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