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还行……”
“鱼快炖好了吧?”“再有三五分钟就能揭锅。”
“那你装盆里吧,咱们去胡叔家吃饭,冯叔、张会计他们也都过去,要不你先过去帮着淑娥忙活忙活?”
“诶呀,这也太突然了,那……那拿点啥东西啊?”
“啥都不用拿,给这锅鱼端过去就行。”
张桂芳紧忙打了盆水,点头:“行,那我先过去,老舅姜哥,你俩先洗洗。”
“桂芳,你赶紧过去吧,不用管我们。”
“好嘞。”
大喇叭跟着张桂芳走到门口,说:“过去别瞎说话,实在是憋不住,就说这小黑瞎子定的价是一头500块钱,知道不?”
张桂芳蹙眉歪脖问:“真卖720块钱啊?”
“骗你干啥,赶紧去得了。”
“诶妈呀,早先咋没瞅出来你这么有能耐呢。”
大喇叭笑道:“我全身都是能耐,你能瞅出来个屁。”
“夸你两句就蹬鼻子上脸,你等晚上的。你现在就揭锅吧,给汤靠一靠就盛盆里。”
说罢,张桂芳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大喇叭站在门口吧唧嘴,心说:你一天不跟我吵吵两句,我心就刺挠,你一天不削我,我心也难受……诶呀,我咋这么贱皮子呢。
老姜和刘大明已经洗完了脸,大喇叭进屋后揭开锅,一股热气将他熏的后退两步。
“你会不会整啊?别给鱼扒拉散架喽,诶呀,你快去洗洗脸吧,我盛……”
老姜站在旁边,瞅着大喇叭的笨逼样,将其推搡到一旁。
“哈哈,国兴搁家也不干活啊。”
大喇叭笑说:“平常都是桂芳整饭菜,我最多就是添把火。”
老姜把两条鱼盛到盆里之后,大喇叭在盆上盖了个盖帘子,然后端着盆就去往了老胡家。
晌午,他们在老胡家喝了点酒,但没有多喝,因为午后还有其他事呢。
老胡、老邓和老冯喝的倒是挺尽兴,桌面除了张桂芳炖的鱼,还有刘淑娥炒的鸡蛋、木耳白菜炒肉片、炖的猪棒骨……
期间众人回忆着生产队时期的事情,主要是唠老方是如何让全屯人反感的,以及老方做的那些破烂事。
同时嘱咐大喇叭,如果老方找他麻烦,就立刻去屯部喊人,别一人跟老方吵吵。
从此就能看出,大喇叭在太平屯的人缘好了许多。
当然,以前也没人说大喇叭人品不好,最多就是说他嘴没把门的。
在他们没喝完酒的时候,大喇叭、老姜和刘大明就先回去了,老胡知道他们午后还有事就没挽留,但张桂芳没有走,留在老胡家帮忙收拾下残羹剩饭……
“去老方家搭完窝棚咱就走。”
“恩,多一句话我都不想说。”老姜说道。
三人进到老方家,老方和方大全、方民正在垒窝,大喇叭瞅见栅子上挂着的两根绳子,顺手拿在了手中。
“方叔,不用我们了吧?瞅你们都快垒完了。”
“不用了,这都啥时候了……”
老姜皱眉说:“这才一点多钟,咋地啊?谁晌午吃完饭不歇会啊?还他妈嫌乎我们来晚了,你逼事不少啊。”
“你咋说话呢?”老方起身说道。
“就这么说话,咋地?”刘大明说道。
大喇叭盯着老方说,“方叔,你自个寻思寻思,今个你用话呛我们多少次了?老舅姜哥,咱走吧,往后别来了。”
老方撇嘴道:“谁稀罕你们来啊?”
他是典型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之前要买小黑瞎子,还知道跟大喇叭认错,现在用不着他,直接满嘴喷粪了。
“你是个啥jb东西!老逼登,杂艹……”
老姜走到门口听到这句话,越想越生气,他仨是过来帮忙盖熊窝的,哪成想刚进门就让老方怼了两句。
咋地?该他的啊。所以老姜根本没惯毛病,回身指着老方就骂了两句。
大喇叭拽着老姜出了门,“姜哥,别跟他一样的,往后也没啥瓜葛了。”
“他妈的,这老逼登说话真臭!”
刘大明说道:“这啥人呐,办事真恶心……”
按理说,正常家庭办事,人家过来帮忙搭熊窝,无论来早来晚,都得让人进屋喝口水、抽颗烟,说些感谢的话吧?但老方偏偏反其道而行。
“行了,咱仨回家整点茶水,待会去庆安接着卖。诶,老舅,这钱你揣着吧。”
刘大明摇头:“我揣着干啥?等到时候你直接给我姐呗。”
老姜说:“二宁和虎子、强子仨人是咋分的?咱这回是跟着二宁,才抓着的小黑瞎子,那就得按照二宁的规矩来,对不?”
“对!”
“那肯定的!”
大喇叭和刘大明皆是点头。
“他们仨是分成四股,二宁占两股,强子和虎子各占一股。”
“那咱六个人分成七股,二宁占两股,咱五个各占一股。”
“没毛病,待会直接把钱给我姐,等二宁下山咱们再分钱,行不?”
老姜说道:“那咋不行,我和国兴现在都不缺钱了,这些天挣了不少,感觉比我整黄皮子都挣钱。”
“那必须地!”
三人进到院中,没进屋喝茶歇息,便拽着爬犁直奔庆安老徐家走去。
他们进门的时候,王淑娟正在给狗帮喂食,刘丽珍将下屋的锄头、铁锹、犁杖翻了出来。
老徐家的地不算多,后院有个三分地(200平方米),西头还有三亩多地,另外东山边有八分开荒地。
或许有人觉得东北是人少地多,每家都有二三十亩地,而且还都是黑土地,种庄稼老挣钱了。
实际上,真不是这样。了解过就知道,辽省很多人只有几分口粮地、吉省的地也不多。
黑省主要种粮食的地方主要集中在三江平原,而庆安是林区,林区哪有地啊?入眼全是大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