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利举着酒杯,“好样的,强子!保持这个精神头嗷。”
“嗯呐,放心吧,二叔。”徐老蔫笑了笑,举杯道:“来吧,咱一块举杯干一个,让咱亲人都瞅瞅,咱现在过得是啥样日子!”
“得嘞!”
有些地方清明是不允许聚餐的,说法比较多,像庆安就没有这种说道,反而大力支持清明节晚间进行家庭聚餐,不仅能增进感情,还能增加凝聚力,当然最主要的意思是,想让亡故的亲人看看他们如今过得好不好……
徐宁夹一筷子羊杂碎,嚼在口中问道:“这羊肠谁收拾的?”
“我收拾的,咋地,有味啊?”刘大明边说边夹一筷子。
“一点味没有,咋收拾的啊,老舅。”
刘大明吃了口,点头:“是没啥味,就用淘米水、苞米面搓的,挺费劲呢。”
“整得挺好,往后还你收拾嗷,老舅。”
“行!”
“那苞米面扔了?”
坐在炕上的王淑娟摇头:“没有,掺狗食里喂狗了。”
“诶妈呀,真能糟践狗……”
“那糟践啥,我瞅它们吃的还挺香呢,特别是灰狼,给狗盆舔的锃亮!”
“哈哈哈……”
听闻王淑娟的话,屋内掀起哄堂大笑。
这顿酒喝到八点半,徐老蔫和王二利、刘大明喝的五迷三道,走道打晃,前脚踩后脚跟,徐宁和李福强费劲巴拉将几人挨个送到家,等回家的时候,屋内已经被刘丽珍等人收拾干净了,随后李福强和杨淑华带着孩子走了。
徐宁爬到西屋炕上刚准备捂被,徐凤就气呼呼的跑了过来,说道:“二哥!我有一点生气!”
徐宁没回头,只拽着被褥铺到炕上,说:“那你找咱妈生气去。”
“诶呀!”徐凤跺着脚,扭着肩膀,“你咋不问我为啥生气呢?”
“不就是因为没领你去抠鱼么,没瞅着午后干活来着啊?”
“啊,你咋知道捏。”徐凤睁着大眼睛问道。
“我咋知道,你眨个眼睛我就知道你想啥,还跟我耍心眼?等这个礼拜天领你去,赶紧回屋睡觉去,明个我还得上山呢。”
“好嘞,二哥!那我跟你睡。”
“你去打盆洗脚水。”
“我搁这屋睡?”
“不行!别搁着讲条件,再多说一句话礼拜天就不领你去了。”
“哼!”徐凤跺着脚,重重剜了他一眼,走出门又调转回来,呲牙:“我没说话!”
两分钟后,徐凤打了盆洗脚水进屋,放在炕沿下,就回到了东屋。
刘丽珍从外头回来后,进屋瞅见他在洗脚,问道:“老儿子,你啥前儿买的气枪啊?咋先前没跟我说呢,兜里钱够啊?”
徐宁瞅着老妈狐疑的目光,笑道:“妈,你都知道是啥原因,咋还问我呢?那我应该咋说啊。”
“实话实说呗,你爸都喝懵逼了,他也听不着。”
“诶呀,就那么回事吧,你别细问了,问我也不能说。”
刘丽珍翻着白眼,“不说拉倒……”
根本不用细想,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不想刨根问底罢了。
当晚,刘丽珍瞅着旁边呼哈大睡的徐老蔫,愤恨的往他胳膊嫩肉、大腿里子和老腰狠狠掐了两把。
次日,早晨醒来,徐老蔫感觉全身剧痛,瞅着大腿里子和胳膊上的乌青,像是受了惊吓似的。
“珍呐,你快瞅瞅,我昨晚让鬼掐了!你瞅瞅这乌青乌青的。”
刘丽珍冷笑:“你肯定是作孽了,要不然鬼掐你干啥?你想想是不是干啥坏事了。”
“我啥都没干呐!”
刘丽珍扫了他一眼,套上衣服就去外屋地熥饭去了。
徐宁从茅房出来,刚提上裤子,就瞅见王虎背着布兜爬了过来,然后两人在外屋地吃了口饭,便将饭盒装进了布兜,系上腰带和绑腿就背着枪出了门。
刘大明和老姜已经在院门外等着了,四人牵着狗帮,快步朝着屯西口走去,正好碰见李福强。
“强子,咋走这么早啊?”
李福强笑说:“老林说今个多拉一趟。”
“上个月耽误十多天工,工资照常发的么?”刘大明问道。
“嗯呐,老林挺讲究,一天都没给我落下。”
徐宁说:“等过两天给他拿点猪肉。”
“行!兄弟,我听老林提一嘴,说他有个叔伯堂哥,家里有个拖拉机要卖,你上回不说等开春买个拖拉机么。”
“对,到时候开楞场也能使,他叔伯堂哥是哪的?”
“我也没细问啊,那我今个问问?”
“问问,要是价钱合适,没啥大毛病,咱就过去瞅瞅。”
“好!”
岔道口,老林坐在车里瞅眼,见六个人牵着一帮狗走过来,还有点纳闷,心想这是谁家啊?这么豪横。
待离近了一瞅,原来是庆安小徐炮徐二宁!
“诶妈呀,我寻思谁呢,徐老弟!”
“林哥!”
“上山打牲口啊?”
“嗯呐……”
刘大明给他递颗烟,说道:“强子多亏你照顾了。”
“照顾啥呀,我俩属于搭伙。”
站在车下唠嗑的时候,大喇叭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诶呀!紧赶慢赶……”
“昨晚间喝大劲儿啦?咋眼睛彤红呢。”
“昨个喝点小酒,刚喝到尽兴,不知道说点啥玩应惹着我媳妇了,她上来就给我一眼炮……”
“哈哈哈!”众人大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