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了。”
王虎一愣:“放完啦?谁放的啊……”大喇叭笑道:“我家仨傻子放的,你瞅瞅这疤瘌,仨傻咬出来的,咋样?”
王虎走过去一瞅,说道:“尿性,我真没想到狗能跟我抢活。”
刘大明笑道:“哈哈哈,行了,虎子,你先歇会,我去找点柴火,待会咱就热饭。”
说罢,他就和老姜、大喇叭转身去捡柴火了。
王虎凑到徐宁跟前,道:“二哥,咋回事啊?”
徐宁将仨傻狗干出来的事一说,王虎皱眉道:“它仨被关在仓房里这么整也就算了,咋上山还这么整啊?”
“以前养成的习惯呗,这仨狗应该是改不过来了,先让老哥自个拖一拖吧,瞅瞅它仨有没有活,只要不滑溜敢下嘴,那它仨也算是好狗了。”
王虎点头:“确实,能将猪脖子咬个大洞,牙口属实挺厉害呢。”
待大喇叭三人将捡回来的柴火扔在树下后,王虎就在一处平坦的地方笼火,火焰烧起来之后,他将饭盒坐在了烧红的炭上,然后抬头瞅着逗狗的徐宁,以及给猪开膛的大喇叭。
大喇叭动作麻利,将灯笼挂取出扔到了树上,随之摘下心和肝、胃,他将散发着臭哄味道的猪肚递给老姜,他接过来之后就和刘大明跑到一旁的雪地里清洗。
“老弟,咋喂?”
徐宁说:“少喂点,待会还得继续转悠呢,咱三点多钟往家走。”
“好嘞!”
狗帮一个没落下,全都吃了三分饱,但是在大喇叭回过身的时候,三条傻狗却将脑袋钻进了猪肚子里,然后咬下两口肉。
王虎指着它仨,喊道:“黄老哥,它仨钻猪肚子里啦!”
大喇叭转过头一瞅,气的跺了两下脚,骂了两句:“杂艹地!滚犊子,刚给你仨吃完,咋这么没出息呢!”
徐宁笑说:“老哥,这仨狗是饿不了一点,从昨个下午就没给它仨食吃,刚才你给那几条肉都不够塞牙缝的,再给点吧。”
大喇叭说:“那剩下的狗呢?也再喂点?”
“少喂点吧。”
老姜和刘大明将猪肚收拾好之后,便用雪搓洗着手,由于山上没有胰子,他俩就将手伸进猪的肚囊子里,抹了两把血,连续清洗了好几遍,但依然留存着一些味道,这是没招的,想挣这份钱,就得忍常人所不能忍……
晌午,几人围着火堆吃完饭,三人便坐在原地抽烟,王虎将刷完的饭盒装进布兜。
而徐宁则是在给黑狼的嘴唇上止疼药,这止疼药是白色片,被他碾成粉末状了,一直用方便面袋装着,放在上衣兜中。
“这大刨卵子白瞎了。”刘大明瞅着大猪尸身说道。
老姜说:“白瞎也没招,拖回去也没法吃,这肉比黄毛子都骚!”
“可不咋地,可不能将大刨卵子肉给人送去,那太败坏名声了。”
刘大明笑说:“国兴还挺在乎名声呢。”
大喇叭摆手一笑:“我在乎啥名声啊,就是不愿意干这种事,再说你俩也不能乐意啊。”
“恩,乡里乡亲住着,哪能用大刨卵子的肉糊弄人。”
刘大明起身拍拍屁股,道:“二宁,咱走啊?”
“走!沿着老母猪扎转一圈,没货就从永胜屯那条小道回家。”
“妥啦。”
随即,徐宁吹个口哨,招呼狗帮朝着老母猪扎走去。
他们走的并不是很快,因为刚吃饱饭,走快了容易反酸水。
“老弟,你这腰带挺好啊。”
徐宁笑说:“那必须的,这是纯牛皮腰带,我特意找人给做的!”
老姜问:“咱屯子还有会皮匠活的么?”
刘大明心里门清,道:“老于,于开河就会,他以前跟皮具厂大师傅老张一块干过活。”
一边闲唠嗑,一边顺着山沟往北走,下午一点多钟的时候,青狼突然仰脖嗅了嗅,随即开哐大叫。
徐宁瞅着黑狼、狼和老肥没开哐,便急忙说道:“青狼香头远!黑狼没开哐,这就得有四五里地。”
“撵吧!”
五人朝前狂奔,顺着狗帮踪迹跑了四里多地,来到了老母猪扎的六峰,这座山圆咕隆咚,远瞅像个馒头,但山顶上有颗大黄石头……
此刻,狗帮就在山下的谷地林子中,或蹲或趴的吐着舌头喘气,青狼蹲坐在一片枯树叶上,旁边有个黑团。
大喇叭见狗帮不吵不嚷,有些疑问:“这是咋回事啊?是不是跑累挺了,搁这歇着呢?”
徐宁皱眉道:“不能。”
他对青狼、黑狼很有信心,哪怕青狼有时候贪玩,但黑狼却从来没有出过错,刚才在奔袭的途中,他分明听见了黑狼的叫声,这说明青狼发现的牲口,它也闻到气味了。
王虎眯眼朝前张望,猛地向后一缩,说道:“二哥!黑瞎子!”
“啥?”
五人紧忙将老撅把子和56半抄在手中,徐宁拉动枪栓,转头问:“搁哪呢?”
“青狼旁边那坨乌漆嘛黑的,肯定是黑瞎子!”
大喇叭说:“要是黑瞎子的话,狗帮咋不上前啊?”
老姜皱眉道:“不能是死了吧?”
“备不住,姜叔,你跟我老舅从前边迂回过去,咱打点提前量……老哥,你跟虎子从后边过去,我先给狗招呼过来,然后你们一块上前瞅瞅。”
“好!”
随即,徐宁吹个口哨,招呼道:“青狼!过来!”
嗷嗷汪!
青狼听见徐宁的声音没有动弹,而是摆头吐出舌头,半蹲着的姿势,以前脚抬起搭在了黑皮上,像是在邀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