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过的很潇洒,如同退休后的生活,平常愿意去上班就去一趟,不愿意去就搁家躺着,到开春种种地、收拾收拾园子,他和郭红霞老两口还有个伴儿,小日子过的相当惬意,就差啥呢?差个儿媳和孙儿!
王民富很着急,因为要等王援军结婚生孩子指不定啥时候呢,现在将希望全都寄托在徐龙和王淑娟身上了,哪怕是外孙儿能咋地?那不也是孙儿么!
王民富和郭红霞不是那种只对亲孙子好,冷落外孙子的人,人品秉性肯定是没毛病!
临着要走,徐龙、王淑娟和李福强、王虎已经走到了当院,徐宁正从茅房出来,刚好碰见拎着两袋米的郭红霞。“二宁,你给这两袋黄米拎走,留着五月节包粽子。”
徐宁没客套,招呼王虎回来,待王虎将两袋米扔进吉普后备箱,徐宁将要上车时,他说:“婶儿,等啥前儿有工夫我再过来。”
“嗯呐!啥前儿来都行,你叔平常也没啥事,给你这几个兄弟都带来,到时候婶儿给你们整点好吃的。”
“妥!”
徐龙钻进驾驶位,没关门,说道:“爸妈,你俩快进屋吧。”
王民富点头凑过去,小声说:“你俩加把劲儿嗷,等小军结婚不知道啥时候呢。”
副驾王淑娟闻言,瞪着她爸,说:“诶呀,爸,说啥玩应呢!赶紧进屋得了。”
王民富大笑两声,挥手:“哈哈,行了,快走吧。”
吉普车嗡嗡作响,徐龙踩着油门驱车离去,待瞅不着吉普车之后,郭红霞就拽着王民富胳膊往当院里走。
她显得有些兴奋,因为听见徐龙要去市里的消息了,这种事当长辈的都压不住,想想就觉得高兴。
“诶,你说这回大龙调到市里稳当不?”
王民富拽开屋门,走进外屋地,低声说:“这都不用问,我觉着差不离,应该能稳当。但是这事儿不能声张,跟小军、兴民都不能说,等啥前儿定下来再说也赶趟儿。”
好歹郭红霞也是粮站小领导的媳妇,哪能不明白这些事,点头:“还用你嘱咐啊?往常家里大小事不都是我出头么,一跟你说点啥就掉眼泪。”
王民富不乐意道:“我啥时候掉眼泪了?净扯淡!”
“年前娟儿和大龙回家,你没掉眼泪?”
“诶妈呀,那都啥前儿的事了,这回我掉眼泪了么?”
郭红霞一撇嘴:“恩,你最是那刚强人!诶,那大龙领导是二宁把兄弟大哥三叔的事儿,得不得告诉我小弟一声?”
王民富摇头:“不用,今个他们开车先去的兴民家,等他到家弟妹一说,他就明白了。”
郭红霞笑说:“二宁办事是稳当。”
“这事他肯定想到头前去了。”王民富低头说道:“大龙跟我说,当时他瞅见领导就是三叔前儿,他整个人是懵的,但二宁却在旁边笑嘻嘻,一问才知道是二宁开车给领导拉到林场的。”
郭红霞倒了杯水,“大龙去市里给领导开车,是二宁帮着窜拢的呗。”
“对喽!这二宁确实有两下子,跟啥样人都能搭上话,比咱家小军出息啊。”
“咱家小军也不差啥,就是嘴笨点呗!但该咋是咋地,我越瞅二宁越稀罕,我要再有个小闺女肯定给他。”
王民富撇嘴摆手:“诶妈呀,你快拉倒吧!前一套后一套的,那往常二宁没学好前儿,你咋没有这话呢。”
郭红霞翻着白眼,“烦人!我就那么一说,你咋老找茬呢?晌午你吃点冻梨得了!”
“诶呀,冻梨能吃饱么?你给我炒点熊肉,我喝两盅。”
“这家伙给你嘚瑟的,不等小军晚间回来啊?”
“等他干啥,我先解解馋,晚间他回来再整,那老些肉呢。”
“知道!你往灶坑里添把火。”
临近晌午,老徐家外屋地热气升腾,两口大锅里烀着熊肉、豺肉,杨淑华还切出不少肥瘦熊肉留着炒菜,剩下的熊油则是被刘丽珍焅成油了。
虽说留着关磊在家,经由徐宁嘱咐让他干点活,但刘丽珍啥活都不让他干,就让他搁屋里躺着,要是趟累了就换个姿势坐着,最后实在是没招,他和王彪、刘天恩一研究,出去拽点柴火吧,哪成想刘大明和吴秋霞进门了。
刚进门就吆喝着,南边的老林子有俩死羊,好像被啥牲口给掏了,备不住就是老豹子,听到这话刘丽珍直接将关磊三人拦住,让他仨消停搁家待着,哪都不兴去。
刘大明听关磊说闲着没意思,便拽着他三人在当院劈起了柴火,关磊干活挺利索,只片刻工夫就劈了一跺,王彪调侃关磊,说他和强哥一样,都是搁梦里练的斧法!
吉普车缓缓停在门口,徐宁等人从车里钻出来,走进院中后,刘大明就说起了老林子有俩死羊的事儿。
“老舅,谁家羊被牲口掏了?”
刘大明说:“太平屯老方家,他家是专门养羊……”
李福强给老舅递颗烟,道:“老林子里都没绿叶,去那里头放啥羊啊?”
“不是放出去的,是搁羊圈里叼出来,拖到老林子里吃的!”
“啊!有人瞅着是啥牲口了么?”
刘大明摇头:“那谁敢去瞅啊,太平有个会掐踪的去瞅一眼,说是猫。我本来想去瞅瞅的,你舅麽非得拽着我回家。”
“那备不住,前些天大雪封山,山里牲口出不来,山外牲口进不去,在山边溜达的牲口就得进屯子找吃的。”
徐宁说罢,又问:“太平屯里的狗没叫唤啊?”
几人边唠边走进东屋,刘大明靠着炕沿坐下,抽口烟,道:“叫唤有啥用,那五更半夜、乌漆嘛黑的谁敢出去?”
“也是,正是睡懵的时候。”
刘大明说:“我跟你老婶刚要往回走,就听大喇叭站在屯口喊。”
“喊啥呀?”
“就说他头些天都嘱咐全屯子人加点小心,说南边林子有老豹子,当时全屯人没一个信的,问一群人这回是不是信了。”
李福强歪头说:“那大喇叭不是将全屯人给得罪了么,特别是老方家。”
徐宁摇头摆手道:“不能,太平屯所有人都知道大喇叭这张嘴啥样,哪能跟他计较这事,除非真碰着小心眼的。”
王虎问道:“二哥,这头老豹子开始祸霍屯子了,咱不削它啊?”
随即,屋内几人转头看向徐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