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良玉听这话挺舒服,往后一靠,倚在窗台沿,“给我留嘎哈?你给老许送去吧,再自个家留点,备不住啥前有用。我要用,就找你要呗,咱家有车来回挺方便。”现在俩人唠的是人情,所以徐宁一点头:“那行。大爷,明天我领狗去找找鹿踪狍子踪,要是顺利的话,我后天就往回走,没整着就再呆三四天,行不?”
柴良玉拍腿急道:“那你就呆着呗,着啥急走啊,咋地?着急回家寻媳妇啊?”
本来他是想逗徐宁,但徐宁却接话道:“嗯呐,我那媳妇挺腼腆,好几天没瞅着我都得钻被窝里哇哇哭。”
“去屁吧!净搁这扯犊子。你啥前结婚来个话啊。”
“必须地,大爷,那狼皮给你留俩啊?”
“留那玩应嘎哈,等你有孩子,给你家孩子做个狼皮褥子,那玩应才好呢。”
提到孩子,徐宁就有些恍惚。
因他上辈子和孟紫烟根本没孩子,与其他女子也没有,始终是孤身寡人。
孤身也对劲儿,那不都活该么。
等柴绍、柴兵、李福强等人将青皮子、黑瞎子拖到外屋地的时候,三嫂对着屋里的徐宁吆喝一声。
“兄弟,水热乎啦!”
徐宁闻声紧忙来到外屋地,从上衣内兜取出熊胆,便蘸大锅水。
众人稀罕的聚在周围,瞅着大熊胆暗暗惊奇。
待蘸完熊胆,柴兵就将熊胆挂到了房梁上,等徐宁走前再拿走。
随即,徐宁、李福强等人便开始忙活着泡称、扒皮、卸熊、卸狼。
那黑瞎子剁了熊掌、挖了波棱盖和熊鼻子,上称一泡,刚好360斤!
按两块一斤算,这就是720块钱,在算上熊胆呢?小两千块!
老柴家自个就留了二百斤肉带骨,剩下的肯定不够分,那也没招,谁让徐宁是柴良玉找来的呢,能给村民分分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们还得夸老柴家讲究。
徐宁只让扒了一熊一狼,剩下五头狼都没扒皮,因为牲口一旦扒皮切块,哪怕冻上保存也会变味,留着皮冻上就等于锁住了水,存住了味。
大嫂、三嫂和柴鸿雁烧水,将卸下的肉扔锅里烀上。
等他们折腾完,三嫂将早就熥好的饭菜端上桌,四人就盘腿坐炕上稍微吃点垫吧点肚子。
因为现在都两点多了,得留点肚子等晚间吃狼肉熊肉啊!
本来柴绍想让王虎吃饭前,给讲讲他们搁山上经历的事。
但柴良玉发话了,别讲了,留着晚间饭时候听吧,到时候热闹!
柴绍等人一听也是,好饭不怕晚呐。
徐宁吃一平碗饭就放下筷子,边下地边朝着柴绍说:“大哥,我去村部打个电话呗?”
“打呗!老三,你领兄弟去,完后去卖店找老二回来,多拿点佐料啥的,兄弟不是说狼肉有股土腥熏臭味么,待会多搁点佐料压压。”
“好嘞。”
大嫂坐在炕沿说:“烀肉前我都放小半袋了。”
柴良玉说:“等炖炒的时候再多搁点。”
“那也行,老三你快去快回哈,待会该烀好了。”
“诶。”
随即徐宁、李福强和王虎,柴兵朝着村部走去。
他们刚走,屋里人就唠了起来,直说徐宁是真仗义。
按理说,他给不给老柴家留狼肉都行,原本柴良玉想的是能给留一头就不错了,哪成想徐宁给留两头!
柴绍笑说:“让老三跟二宁好好处吧,我瞅老三这些日子也挺乐意上山溜达。”
柴良玉冷笑一声,“他是搁家憋的,平时除了忙活参厂,他哪有时间玩啊。”
“玩就玩两天吧,小前儿老三也闲不住啊。”大嫂说道。
柴良玉没吭声。
村部,柴兵刚进屋就瞅着梁子了,几人打声招呼。
然后徐宁就坐电话旁边,拨通了庆安屯部的电话。
响几声,对面接通。
“诶!我说,谁呀?”
徐宁一愣,因这声不是杜守财,倒像是杜满志。
“大哥吗?我徐宁!”
杜满志听声一愣,却想起杜守财前些天的嘱咐。
便没有生硬搭话,而是换个了委婉方式,“啊,二宁啊,你咋…你这是搁哪来的电话啊?”
“我搁望兴呢,来半拉月了。大哥,我有个事得麻烦你哈。”
“诶妈呀,你有啥事就说呗,麻烦啥啊。”
徐宁听杜满志语气不错,就知道上次给杜守财送猪生效了。
“我再过两三天就往家走了,你去我家告诉我大哥,让他去接我大嫂吧。”
“啊!那行,不没啥事了吗?”
“就这点事。”
“诶,我听说你家要跟老孟家噶亲家啊?这事你知道不?”
噶亲家就是俩家人将儿女结合成夫妻,两家人就是亲家。
徐宁闻言一愣,“啊……咋啦?”
“诶妈呀,那天你爸喝的五迷三道,鼻涕一把泪一把地给你孟叔送回家,给全屯子人都差点整醒……得了,等你回来问问就知道了,先撂了嗷,我找你大哥去。”
“……诶。”
徐宁略微发懵放下电话,心想:这徐老蔫又作妖了?
旁边李福强问:“杜满志说啥啊?”
“他说我爸鼻涕一把泪一把地,给全屯子人差点整醒……”
“啥玩应?”
李福强、王虎闻言也懵了,这啥意思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