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元正侃侃而谈,随着其不断出声,祝正平也静静的听着,眉头微不可查的轻轻一皱。
“说来有些离谱,对付一群筑基小鬼,我们暗流出动了三个金丹,哪怕只是最弱的金丹,最终也不知道他们有何手段,居然这都能被其反杀。”
通元正说着,目中露出不可思议之意,没有忿怒,只是啧啧称奇。
“而这件事,也是万象宗借机发动对我暗流清查命令的导火索,这点你也清楚。不过你可能不知道的是,当时在汇水山中的,可不仅仅是我暗流之人,还有你的爱徒,阎塔。”
祝正平闻言,眼神微沉,凝眉面无表情的看着通元正,平静开口:“你门是什么时候,勾搭上我的徒弟的,未免会不会觉得太越界了。”
“那可是你的徒儿,没有你的徒弟,我们哪里敢贸然接触,”通元正摆摆手,呵呵一笑,面对祝正平的话语,并不认可。
“这可是你的爱徒,主动找到我们的,这些年,我们为你的爱徒,看在你的面子上,可是为其做了不少事情,只是可惜了,最终他的结果,我也很遗憾。”
说到着,通元正适时沉沉一叹,语气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透露出一丝悲伤。
祝正平静静看着通元正,对其的表演没有任何表示,看着其真情流露完毕之后,不置与否,嘴角轻轻蠕动:
“为什么?”
“为什么?”通元正哑然,看着祝正平摇头一笑,“你这个弟子野心可是不小,还是那句话,更何况是你的弟子,为他服务也未曾不可。”
祝正平沉默,深深的看着通元正,通元正也是恢复了那副笑眯眯的表情,一动不动的看着祝正平。
“无论如何,他现在已经陨落了,继续说,是谁杀了他。”
“这件事我也不清楚,那段时间之内,进去汇水山中的万象宗弟子有好几个,不过我对比一下阎塔魂灯破碎的时间……”
通元正语气一顿,缓缓吐出一口气,收起笑眯眯的神情,神情带着一丝凝重之色:
“虽然我也只是猜测,但是我觉得,凶手很有可能,应该是万象宗内门长老弟子,余长生。”
“余长生?……”
祝正平凝眉,轻轻呢喃了一句,半响后看着通元正,继续问道:“说说看吧,他什么情况,和阎塔又有什么冲突。”
“这我哪里知道?”
通元正嘟嘴轻轻一笑:“当然,这些事情,我也没有实际的证据,具体什么样子,我也不清楚。”
“他什么修为?”祝正平无视通元正话语中的含义,凝声询问。
“筑基后期到巅峰之间。”通元正如实回答。
“筑基?”祝正平闻言哑然失笑,惊讶的看着通元正,表情耐人寻味,其中含义很明显。
对比,通元正的回应也很简单:“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想想我说的,我暗流三个金丹都被对方反杀,哪怕阎塔是金丹,又怎么保证,不出什么意外呢?”
“这个可能太小。”祝正平摇摇头,神色恢复平静,“你说的也是,这个余长生确实该注意注意。”
“不过……”
祝正平说到这,语气一顿,目光骤然一寒,锋利的看着通元正,原本古井无波的气势,也在这一刻瞬间翻涌升腾起来,恐怖的威压向着通元正压过去。
“不过,这些都是我煞山之事,通元正,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一些呢?还是说,你以为就凭着这几句,就能挑动我和万象宗对立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可还真是失望了。”
通元正撇嘴,轻轻摇头,连忙摆手微笑。目中一抹阴沉之色转瞬即逝:
“我可没有这样说,这些事情,你想去查,自然很容易查到,我也犯不着用这个骗你。我只是单纯的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祝正平不为所动,看着通元正的目光中。幽芒闪烁,半响幽幽开口: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主意,但是这些年,你们暗流,确实是手张的有些宽了,特别是你,近些年来行事肆无忌惮,有今年,我丝毫不觉得意外。”
“如今,武洲多少势力都把你们当成眼中钉,这个时候,你想要我玄阴门出手帮你,显然不理智,更何况,直到这时候,你才想起,到底谁是主了吗?给你们一点敲打,这也是咎由自取。”
祝正平声音清冷,其中听不出特别的情绪,手指轻轻的在茶几上敲打着,一双眼神微眯,注视着通元正的一举一动。
通元正沉默,片刻后深吸一口气,低声开口:“如今,我暗流在武洲内可以说是腹背受敌,这些年,你嫌弃我暗流行事越发张扬,恐生货端,不过这其中,又有多少是你默认的呢?”
通元正冷笑,身形如同海中磐石一般,任由着祝正平的威压压在身上,巍然不动,继续开口。
“要说利益,最大的好处,最终不都是流入你玄阴门了吗?如今暗流遭遇这种变故,要是就此舍去,你舍得吗?”
祝正平横眉,看着一脸无所谓的通元正,同样冷笑出声:“我想你如今还没有搞清楚你的定位,通元正,你太骄傲了,而过于骄傲之人,通常都不好控制。
“暗流对于我们玄阴门来说,只是一个工具,一条狗,而工具,是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的,至于暗流,没了就没了,我完全可以重新培养一个,至于你们,为何不能放弃呢?”
通元正沉默良久,忽然轻笑一声,深深的看了祝正平一眼:“你怕了。”
“嗯?!”
祝正平凝眉,瞬间起身,更为浩瀚的威压向着通元正覆盖而去,对此,通元正不为所动,反而是面条斯理的轻轻笑了出来,语气更为肯定说道:
“你怕了,怕的不是别人,是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