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凌菘一跃飞上矮山,众人都已经知道了她的不凡,所以不会觉得一个七岁的孩童独自出去有什么不妥。
“对了,柳叔,麻烦您跟村子里的人都说一下,我和我师父的事情,不要对外说出去。”凌菘说道。
老人低调隐世于此,也许有难言之隐,也许是恬淡无争,总之,多半是不希望外界的人知晓他的存在的。
“好。”柳连义连忙点头,“放心吧,村子里的人几乎都受过老神仙的恩惠,我会提醒大家,不会乱说的。”
“多谢了!”
随着凌菘一步步走远,柳连义站在原地,忽然怅声叹气。
一个七岁的小丫头,语气不卑不亢,言行举止有节。
如果不是昨日伤心过度,无意中在他们面前展现了属于修行者的那一面,恐怕人们也猜不到凌菘小小年纪便已经可以飞天遁地了。
在本该最张扬、最藏不住事的年龄里,如此的低调内敛,丝毫不见骄傲之色。
反观自家那两个儿子,却还是整天调皮捣蛋,只顾着下河摸鱼,上树掏鸟窝。
实在是相形见绌。
“也难怪老神仙会选她当衣钵传人了。”七尺的壮汉怅然若失。
他很早就明白公羊雍明不是凡人,多次旁敲侧击,希望老神仙能收下他那两个儿子当徒弟。
当初老人从外面把凌菘领回来的时候,他对自家的两个儿子还有些恨铁不成钢,近水楼台,却让外人先摘了月亮。
如今看来,真是没得比。
……
小河边。
凌菘沿岸独行。
她再次来到了与公羊雍明相遇的地方。
浑身黑泥的脏丫头蹲在河边洗脸洗手,委屈巴巴抹眼泪被老人调侃的画面,恍惚犹在昨日。
默默驻足了片刻后,凌菘转身往前,沿着那片芦苇荡绕行。
她打算沿着昔日离开古庙小世界后流浪的路线反向走回去,因为凌菘还惦记着当初在路上遇到的那株很特别的‘青叶紫’兰草。
那应该是一株灵草。
如果能采摘回来,对她的修炼肯定有所帮助。
不选择飞行,是因为当初流浪时她还很矮。
身高不够,就意味着视线中能看到的东西很少。
彼时凌菘走过的那些地方,只有重新在地上走,才能将场景与记忆中的画面做对比,以此来寻到那株灵草所在的地方。
就在凌菘绕行到芦苇地的另一侧时,仿佛昔日场景重现,几个半大小子意外与她撞了个照面。
仔细一看,那不就是去年跟她有过冲突的那几个孩子吗?
站在最中间,手上还捏着一只田鸡的高个子男孩儿,就是当初拦住凌菘,不让她进村的那人。
“咦?是那个小要饭的!”
对方显然也认出了凌菘。
“好呀,竟然敢回来,打她!”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几个小子看到凌菘,就想起了当日被凌菘用石头砸,然后追上去还没追到的丢人记忆。
可惜,他们显然想不到,一年不见,凌菘的变化会有多么巨大。
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能逃跑的小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