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坠入最深的梦
“红色的梦……我要去红色的梦……”
永信堂的氛围一如既往的令人毛骨悚然，只不过牧师对此已经习惯了。
由于他带领的夺光人小队在之前的几次行动中接连失利，主教干脆取消了他在外的带队资格，将牧师派到了永信堂来处理永信者们的精神波动。
他与圣女的已经工作调换了，现在是圣女带着夺光人在教堂外行动。
带着金色面具的男人在方舱间来回观察，确保‘永信者’的精神波动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这是一项枯燥乏味，又令人内心压抑的工作。
每当看着容器里那些被除去四肢永远祈祷的永信者，牧师的内心总会升起强烈的恶寒感，他们不但失去了自我，就连灵魂都被困在这个狭小的容器中无法解脱。
牧师轻声叹了一口气，倘若自己不是一个天赋极其出彩的超凡者，对于主教还存在着利用价值，自己的下场恐怕也会像这些永信者一样。
突然，牧师的动作顿住了。
细密的冷汗从他的额头渗了出来，他一点一点的回头，看到小男孩就站在他的身后，主教的嘴角咧起了圣洁的微笑。
“时间到了……”主教轻声开口道。
带着教冠，身着金色长袍，手持权杖的男孩越过了浑身僵硬的牧师。
“你知道么？牧师？你知道这一次追捕天使的意义么？”男孩的手掌按着了方舱的玻璃罩上。
主教看着方舱内部呢喃的少女，男孩脸上的神情悲悯无比。
“我感受到了圣神的指引——我们将切断那轮月亮连接现世的锚！太棒了……我们的运气太美妙了……”
小男孩背对着牧师，他的肩头抖动了起来，主教弯下了腰，将双手盖在了脸上，动作仿佛在悸哭一样：“我们……我们将亲手终结红月的命运……呜呜呜……”
“咦嘻嘻……咦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呵呵呵哈哈哈哈……好棒好棒好棒好棒好棒！！！”
不……他没有悸哭，他在歇斯底里的狂喜，主教的手掌滑了下去，他转过头，牧师看到了一张扭曲至极的笑脸。
“多么美妙！多么美妙！我们就站在圣光指引的星途上！我们终究拥抱星空！”小男孩脸上的肌肉仿佛彻底错位了一样，他的嘴角咧到了最大直至耳根，密密麻麻的皱纹爬上了那张年幼的脸。
小男孩的长袍蠕动且膨胀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牧师立刻紧闭双眼，颤抖的跪倒在地上，死死的将头抵在了地面上，不敢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
“咦嘻嘻嘻嘻嘻嘻嘻……星空……伟大的星空在眷顾着我们！”主教张开了双臂，发出了尖利的兴奋叫喊。
这一刻，小男孩年幼的面容肉眼可见的变得苍老起来、干瘦的近乎皮包骨头，他的双眼和嘴巴都变得黑洞洞的。
接下来，主教的躯体瞬间拔高而膨胀，无数密密麻麻的的粗壮触须撕开衣袍，从他的下半截躯体涌了出来。
金色的触须一瞬间就铺满了永信堂，密密麻麻的触须攀附在了这个工厂里的各个角落，彼此缠绕摇摆。
“接下来，就让这些猪猡们做出贡献吧。”如同畸形人形章鱼的主教如此宣告。
于是无数的触须钻入了方舱，沿着人们的脊椎向上攀爬，然后捅进了他们的脑干里。
躺在方舱里的人们纷纷睁开眼睛，露出了虔诚狂热的表情，可一滴滴粘稠的血泪却滴在了金色的触手上。
献祭开始了。
现实与梦境深渊的壁垒在某种无形的力量下被撕开了裂隙。
点点的星辉在金色触手的表面勾勒了出来，偌大的永信堂仿佛被拉进了怪诞的星河里。
……
学院年度实习即将开始。
不提那些抱着书册与纸板往来于各个考场的普通学生，就读于神秘之钥的学员们全体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