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
张执象返回后,朝堂上讨论的第一件事就是关于那些蛮荒异种的处置,要将它们练成灵宝,这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而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以大明国运背书,进行龙脉梳理,全国性的斋醮仪式。
耗时耗力是必然的。
但收获也十分巨大,若是未来第二次长生革命完成,大明完成了对天下龙脉的梳理和改造,世界从此进入漫长的灵气平缓期,是可以一直显法的。
这些蛮荒异种都是“开天辟地”之前酝酿的神通,足以称得上“先天”二字。
可以说,在未来仙学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前,这批先天灵宝是最好的机会,每一件都可以称得上是镇国之宝。
但可以预见的是,在第二次长生革命完成之前,即便将这些蛮荒异种炼制成灵宝,也只是半成品。
如今虽是大暑之世,作用也有限。
黑龙已死,西罗洲失去了主心骨,被解决掉也只是时间问题,或者说“政治”上西罗洲已经解决了,不过是按部就班的完成计划而已。
接下来的重心,就是京师和南京的对决。
这个时候需要抽调如此多的资源和人力去炼制先天灵宝吗?
“费用倒是不关键,朝廷如今的财政还是支撑得起这种项目的,只是如此作为,怕是会落人口实,有迷信荒诞之嫌疑。”
作为内阁首辅,严嵩开了个头。
钱衡当即不服,出言道:“内算外算,皆为正学,何乃迷信之说?”
严世藩当即声援父亲,反驳道:“自然是内算界限不明,民间山野淫祀优未断绝,我们一边伐山破庙,一边又要举行大典,敕封众神,在民众看来,岂有分别?”
钱衡道:“山贼与官兵,自是区别。”
严世藩:“岂能一概而论?”
双方便如此你来我往,谁也不能说服谁,哪怕大明朝廷能够正视内算,明白外算与内算是互为表里的关系,但有些东西,不经历,总是会觉得玄乎的。
鬼神之说,向来如此。
治国之事,岂能与鬼神扯上关连?
大部分官员是认可易理和术数的,但对于鬼神之说却排斥,根本上,还是儒家和道家的区别所在。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这是打心底里的抵触。
等他们吵了许久,嘉靖才向站在一旁的张执象问道:“国师如何看?”
如此,朝堂瞬间安静。
张执象很少插手朝堂之事,但不知不觉间,所有人都已经认可了国师的尊贵,认为国师才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非首辅。
特别是,张执象以仙人手段斩杀黑龙之后……
“既是大暑之世,也是鼎盛之世,国人应当是好奇观的。”
“比起浩大的工程,让百姓看到实实在在的巨兽臣服于帝国的威严之下,这是最好振奋国民的东西。”
张执象并非是要推崇奇观,而是要从内心深处,改变大明百姓的心理。
让那些蛮荒异种带着镣铐游街,最好不过。
最直观的视觉冲击,才能最直接的改变认知,明白时代的变化。
也是最大程度的激发大暑之世。
在最直白的告诉百姓,这些凶兽将会被制作成镇国法器之后,人民对于大明的认同与自豪,也将拔高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