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小孩,”钟离廷淡淡瞥了他一眼,直接掀开帘子进了营帐,“人呢?”
卫令跟上去,“没在营里,只递了信来,你那些内应将人安排在客栈了,没见到你的令牌,他们可什么都没说。”
钟离廷点头,没再多说。
那是很早就安排进嘉平的内应,有一部分还是在当地慢慢培养的人,都是只认牌不认人的。
“帮我备一匹快马,我一会去一趟。”
卫令皱了皱眉,“诶……你这也太折腾了,你才刚回来,马都得休息,你不休息下?你看看你眼底那血丝都多少了……”
钟离廷声音凉薄,毫无波澜,“回来再说。”
卫令,“……”
“行行行,”卫令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且折腾去吧,我去让人备马。”
恋爱中的人阿。
卫令遍走遍翻了翻眼皮,心下腹诽,钟离廷一向对朝里的事情不上心,近期却搞垮了好几个竞争对手,稳抓皇权。为的就是能控制眼下局势,皆时无论是休战还打到底,都不会被动。
钟离廷也不多言,简单洗了一下,换掉了风尘仆仆的骑装,考虑到是去城中,便只穿了身墨色锦袍。
卫令在旁指手画脚,“你戴个帷帽,城中情况复杂,万一有敌军潜伏呢?”
钟离廷“啧”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变得娘们唧唧的了。”
“你是不知道家的人那鼻子属狗的,以朝在战场上给人添堵,下了战场还有以夕各处算计我哪儿哪儿都阴魂不散,老子几次差点被人活捉。”卫令声音满含怨念,听起来是被折腾的不轻。
闻言,钟离廷毫无同情心地笑了一声,“就是捉了你去,我也不会拿城池换的。”
卫令:“……”
倒也不用如此直白。
话虽如此,钟离廷还是依言戴了顶帷帽,毕竟是去见敌国内应了,他也不想多高调。
从城郊的营中到城里并不算很远,钟离廷骑马不久便到了。
钟离廷到达约定好的客栈,底下人便闻风寻了来。
门扉被叩响,钟离廷在屋内坐下,“进。”
一衣着低调的年轻人闪身进了房。
钟离廷拿出令牌,面前人立即下跪行了礼,“公子。”
“起来吧,嘉平城现下情况如何?”
年轻人站了起来,他从未见过这位主儿,未免有些紧张。深吸了一口气,才躬身回道,“回公子,周饶武将本就青黄不接,如今又因夺位风波而使国内动荡,新登基那位甫一登基就围了数位武将府邸,如今家意欲作壁上观,派了亲信来传口信,樊姐令属下等一路护送。”
樊姐就是南风馆的鸨母。
钟离廷轻扯了下唇角,“真是自寻死路……人呢?”
年轻人愣了一下,“什么人?”
钟离廷不紧不慢道,“那位亲信……不是还未给以朝送去?”
“啊……是,公子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