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辞的目光隔着人群落在她身上,被戳到软肋的小姑娘此时不再是往日笑语晏晏的模样,宛如开了刃的尖刀。让人望而生寒。
如说完,便什么也顾不上了,霍然转身,一路飞奔着朝寿康院去。
寿康院已经乱成了一团,如直奔直老太太房里,噗通一声跪在榻边,“祖母。”
榻上的人双眸紧闭,唇色发紫,呼吸幅度极其细微。榻上的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老太太身体明明一向康健,怎么会突然就昏了。
等了片刻,还未见大夫来,如似是等不下去了,霍然起身就往外冲了出去。
药言连忙追了上去,“姑娘,您要去哪儿?”
“我去请大夫。”
刚到内院的门前,如便被禁卫军给严实拦住了去路,“郡主,您不能出这个门。”
“倘若我今日非要出去呢?”
“哗啦”一声,她说话时,一把抽出了禁卫军腰间长刀,刀刃直指面前的人。
面前的一众禁卫军跟着变了面色。
陛下只说围着府不准任何人出入,可却没说可以暴力镇压阿。
眼看危机一触即发,外间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大夫来了!”
一名禁卫军微喘着气,半提半推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大夫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如终于收刀,退后让开了路,请大夫进去,她则守在外间待客厅的主位上,手中无意识拨弄着那把长刀。
她已经没有父母了,不能再失去祖母了。否则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屋内长久的静寂让守在外间的如内心越发难安,忽而手指一错,那把开了刃的长刀划过柔软的指腹,瞬间就在指腹上划开了一道细长的口子。
鲜血瞬间溢出,如只感觉到指尖一凉,甚至都没有感到痛觉,身旁的丫鬟已经扑过来攥住了她的手,“姑娘!”
如这才察觉到一丝隐痛,她缓缓将手攥成了拳,“没事。”
她的手有些发抖,却是因为急得。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终于打开,大夫从内出来。
如第一起身迎了上去,“我祖母如何了?”
大夫抹了把额头的汗,“老夫人年纪大了,本就忌情绪波动,此番是心神失养诱发阻滞心脉,险些危及生命,老夫刚与老太太针灸过,切记不能再这般劳心伤神了。”
“劳心伤神?”如微微拧眉。
“是,老夫人应是因为被什么扰乱了心神而产生的心悸,以后万不能如此劳心了,年纪大了,哪里受得住……”大夫说着,眼神小心扫过府内外可见的禁卫军,轻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说下去。
如深吸了一口气。
她自以为瞒的很好,老太太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她这般手段怕是在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眼中完全是不够看的。
里间忽然传来老太太的声音。
如转过身,老太太房里的大丫鬟推门而出,“老太太唤三姑娘进去。”
如稳下心神,抬步朝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