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事情已经是明摆着了。
太子将这件事情的选择权交到了他们手中。
倘若她接了那些“聘礼”，那一家人自然就好办事，若是不接，那就完全是后果自负了。
她刚才本就在地上跪了半天，如今想到此处，脚下更是站都站不住，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扶住身后屏风才堪堪稳住身形。
老太太也连忙扶她，“喊府医来！”
“不用。”如将急跑出去的丫鬟唤住，“我就是一时有点腿软。”
如忍不住苦笑。
她前不久才不惜激怒江行云划清了界限，这到底是什么急转直下的剧情？
江行云，他居然以权谋私！
当初若不是她相救，江行云早就死于流寇之手了，如今他却三番五次将她往地狱里推。
小打小闹她也忍了，可这次却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江行云这般行事，她真恨不得一刀砍了他，眼下却又不得不受制于他。
老太太有些艰难地道，“月牙……阿朝他一定不能有事……”
以朝是家这一房仅存的男丁，整个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肩上。
如眼泪一下子不受控制地顺着面颊落了下来。
老太太抬手给如擦泪，轻声道，“别哭，他这样的确非君子所为，祖母不会因此便逼你委曲求全。”
如眼中含着泪摇头，泪眼模糊中，她什么都看不清。
生死未卜的是以朝，是她的亲哥哥，她怎么可能自私的坐视不管？
兀长的沉默以后，如深深吐了一口气，每一个字都吐得极为艰难，“……我答应他就是。”
老太太一愣，看着她，“月牙……”
暂时抛开心底的情绪，如冷静下来，勉强掀唇笑了一下，故作轻松道，“没关系的，左右都是要嫁人的，我真的没关系，嫁谁不是嫁？不过是早一点而已。”
面上轻松，她心底却连一刀捅死江行云，然后一了百了的心思都有了。
老太太摇头，声音有些发哑，“不，不能拿你来换。”
若是太子没有娶妃她还会考虑一二，可如今太子已经娶了正妃，她实在不想把从小看着长大的孙女再推入那个火坑。
“祖母不必再插手，我会亲自去寻他，”如轻声说道，“太子那般风姿清雅，也是良配，况且我们自幼的婚约，我又与他有救命之恩，就算是侧妃，太子也定然不会亏待我的。”
如垂着眸子，竭力表现出很轻松的模样。
老太太年事已高，她不想再让老太太来操心这些琐事。
如仔细安抚好老太太，便收拾好情绪回了自己的院落。
这般情绪地起伏，让她险些忘了顾晴方还在这儿。
府医也还在她院里等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