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夕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整理说辞,片刻后才道,“月牙,你现在还小,所以就可能会误把一些感激之类的情愫当感情,等时间长了,你就会发现,那其实可能不是喜欢。”
如郑重说道:“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以夕蓦地抬起了头。
她却没说话。似乎是不知道说什么,她站起身,走到洗面架前用冷水洗了把脸。
如站起来,两步凑了上去,“阿姐……”
以夕回过头,随意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淡淡地开口问她,“你知道不经媒妁,那叫什么吗?”
“阿姐,”如睫毛垂下,遮住了瞳孔中的神色,“我是真的很喜欢他。”
“我好不容易才和他在一起了。”想起当初暗恋时的种种杂情绪,她鼻尖忍不住一酸,“我不能,绝对不能和他分开。”
她抬起眼帘,隐约透着雾气的眸子却十分的坚毅认真,“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
以夕问她,“战场上刀枪无眼,他如果死了呢?”
如瞳孔一缩,沉默几秒,才小声道,“他很厉害的。”
以夕忽略她崇拜的语气,又问她,“你们到哪一步了?”
这话问的太直白了。
闻言,如的舌头都磕绊到打结了,“什、什么意思?”
以夕面不改色,“就是你想的意思。”
“……”如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小声答道,“没有……”
声音细弱蚊蝇,以夕没听清,“什么?”
“没有做……不合规矩的事情……”如忍不住为钟离廷辩解,“他不是那样的人,我,我也不是。”
说后半句的时候,如多少有点心虚。
“过段时间就是仲秋了,”沉默了半晌,没点头,也没摇头,以夕只是忽然道,“我会写信与祖母,你在仲秋前回去吧。”
“……好。”
…
战时,以夕一边忙正事,一边忙送她回去的事情。
行李,人手,通关文牒,都是要仔细准备的。
如从不过问他们的战事情况,也不与他们添乱。她什么也不做,每天正常作息,起床后锻炼,吃饭,偶尔看会书,然后一个人发呆。
明明才刚刚开始分开,她却总是忍不住梦见钟离廷。
…
战局却是越发明显,辎重与援军到达以后,中容就开始了激烈的反击,饶是周饶有所准备,也还是被那迅猛犹如闪电般的攻势压的喘不过气。
他们太猛了,一改往日保守温吞的作风,完全放开了的打发。在炮火强攻之下,才经风霜的建康城犹如风雨中飘摇的小草。
建康毕竟不是他们的主场,以朝没有硬守,一边与之对垒,一边安排身边人手撤离。
虽然才到手的东西拱手让人多有不甘,但是他们也不是输不起,他能做到的就是在败势中减少伤亡。
周饶士兵逐步退出建康城,中容又重新拿回了一城。
如不知道具体战况,只知道有一天战火声中,以夕安排亲卫带她紧急回了另一座城。
撤离的时候,如清晰看到身着中容盔甲的士兵入了城。
她知道,是他来了。
如攥起了拳头,捏了捏手心的护身符,什么也没做,安安静静的随着护送她的卫兵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