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我选择相信你
金簪尖端泛着寒芒，已然刺入皮肉。
以夕进门时就看到了这一幕。
鲜艳的血渍映入眼帘，让她险些失去理智。
她这两天忙着粮草的事情，今天也是日落才回府，刚回来就听说了以朝受伤的事。她不信以朝那身手会躲不开一个小丫头的威胁。更不敢相信小丫头真下得去手。
一个两个都是疯子。
以夕拔下头上簪子，稳准狠地当暗器掷了出去。
腕上一阵钝疼，如只觉得指尖麻了一下。手指偏了过去。
她愣住了。
以夕走过去捡起簪子，重新挽起长发，然后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如始料未及的，那没有手下留情的一掌，将她的思绪打得七零八乱的。
如止不住偏过头去。她就僵硬的保持着那个姿势，目光怔然。
以夕走上前，双手按住如的肩，强硬将她板向自己，一字一句道，“闹够了没有？”
她的声音微颤，不只是气的还是心痛的。
如缓缓转回视线，目光复杂，她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这事若是换做旁人来做，都活不过今晚三更，”以夕喘了口气，“你以为你依仗的是什么？你真能轻而易举地伤到他？你不过是依仗着他对你的爱护，才能在他的地盘胡作非为。”
“他是个疯子。这一掌我不为他，我为你自己。你伤了自己，事情就能扯平了吗？”
如眼睫微颤，还未说话，一滴泪水悄无声息地砸在了以夕的手腕上。
以夕指尖一颤。
她看向她通红的眼眶，顿了顿，才几不可察得叹息了一声，指腹上油，轻轻在她眼眶下擦过，“哭什么？”
如刚一张口，眼泪就又砸了下来。
她不想哭的，可是越想强忍，眼泪越汹涌，她抽噎，断断续续道：“……我，我不知道……难受……”
明明受伤的不是她，可是她心头宛如刀割一般，痛的她喘不过气来。
“别哭了。”以夕为她擦去眼泪，放低了声音，“哭得我都不忍心骂你了。”
那断断续续的抽泣像是落雨一般，滑过如的面上，却浇在了以夕的心头，熄灭了她所有的火气。
“我，我不想哭得……”如啜泣着，喉咙里含糊的呜咽出声，她越说话，眼泪却流得越凶，仿佛泄洪的大坝，怎么都止不住。
如死死咬住手背轻微的，却仍旧止不住的抽泣。
“算了，你想哭就哭吧。”以夕心尖微颤，生怕她闭过气去。
“呜……”她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埋头捂住脸，肩膀不住地耸动。那汹涌的泪水宛如断线一般，打湿了她的手心，蔓延到指尖，顺着指缝砸在地上。
她哭得很厉害，宛如成了个泪人。哀切又无声。
以夕扶住如肩膀的手缓缓下滑，将人抱在了怀里。
那温暖的怀抱让如浑身一僵，又缓缓放松下来，她抱住以夕，哭了个痛快。
良久，直哭得指尖发麻，头昏脑涨，如才抽噎着勉强停了下来。
“先坐下。缓一缓。”以夕抬手握住她的手，却感觉到触感一片冰凉。
以夕将她另一只手也捉了过来，合在一起，用力攥了下那双手，“动一动。”
如发麻的指尖隐约有了点儿只觉，她动了动手，仿若针扎一般。
以夕扶着她在一个矮矮的绣凳上坐下。
以夕随意地靠着身后桌案，瞧了她一眼，开口道，“很多时候，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如顶着一双泪目，抬起脑袋，“我……我知道错了……”
以夕看着她面上红肿的痕迹，目光一颤，她倏地撑着桌子起身，在她面前屈膝蹲下，指尖顺着下颌线抚上她的面颊。
轻微刺痛，如忍不住往一侧微偏了下脑袋。
空气似乎被人抽走了一般，又压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