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晚了……”如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细声细气道。
“小孩子多睡才能长个儿，纵是睡到日上三竿又有什么打紧的？”
如抿了抿唇。
她才不是小孩呢。
见她一身汗津津的，以夕当即唤人往净室给她抬了水。
屏风后，偌大的浴桶里是热气腾腾的水，最上层浮了一层艳丽的瓣。
淡淡的硫磺味混着香扑鼻而来。
如轻轻嗅了嗅，确定那是温泉水无疑。
她在山林中曾见过的。
竟然还是专门打了温泉水沐浴。
她看过地形图，建康城内是没有温泉池的，这不知是多远运来的。
如轻吐一口气，这也太奢靡了，饶是不是她的钱，她都觉得肉痛。
屏风外，以夕用心的给她挑选着衣裳。
半晌，没听到里间有沐浴的没动静，以夕才抬步走了进去。
“遇到问题了？要阿姐帮忙吗？”
如皱着细细的眉头，身上的衣裳分毫未动。
“怎么了？”以夕不由重复问道。
“好浪费……”如舔了舔唇瓣，很是舍不得地道，“都是银子呢……”
以夕的眉头越蹙越深。
如果不是亲耳所闻，她压根不相信这种话会从她那从小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妹妹嘴里说出来。
这本就是她幼时惯用的。
虽然她也曾吐槽过这个幼妹的奢靡，可如今，以夕更希望她能像以往那般，样样都理所当然的用最好的。
家也不是养不起。
以夕整颗心都软了。
捻了捻浴桶中漂浮的鲜瓣，以夕捞起一片湿漉漉的瓣贴在如的额头，有些无奈道，“这可是你小哥起了大早，带人运来的，你若是不用，直接丢掉，那就更浪费了。”
如呐呐地应了一声。
以夕挑眉，笑眯眯地调侃道，“要阿姐帮你吗？”
如面色微红，难掩窘态地抱着胸前衣襟默默退后，全身的肢体语言都写满了拒绝。
以夕豁然一笑，转身离开。
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如一颗警惕心难以完全放下，洗个澡都不太安稳，打仗一般泡了个澡，匆匆用净水冲洗干净。
严严实实裹着长巾出去，以夕给她挑了一件粉粉嫩嫩的裙衫，那绣与缎地，还有胸前大大的织缎编成的酢浆草结，无处不透着孩子气。
“这是小孩穿的……”如不由嗫嚅道。
“说什么呢？”以夕惊讶的挑了挑眉，不由她反抗，“你不就是小孩。”
如：“……”
用过早膳以后，如向以夕提出想要自己到处转转的事情。
主动熟悉环境也是好事，以夕原本想要推掉公事陪她，如心怀鬼胎，哪里敢让她陪，十分坚定地拒绝了。
以夕想着反正在府里，不会出什么事，最后也就放任如一个人去溜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