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休息，我走了。”卫令沉默片刻，收拾了药碗，转身静静出了帐篷。
……
不同于那头的剑拔弩张，卫将军带着如轻轻松松在训练场转了一圈，如那股兴奋劲在回帐篷时都还没散。
她骑了大马，还摸了弓，几乎是无师自通的熟练，连卫将军都夸她有天赋！
她想要和哥哥分享，一抬头，哥哥双眸紧闭，还在休息。
脸色看上去似乎比她出去的时候更差了，就是不知道这会还有没有再发热。
如蹑手蹑脚的挪过去，伸手去摸钟离廷的额头。
刚碰到一点，还没落实，她的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小孩，记吃不记打？”
钟离廷没睡，他就是躺在这儿心烦，人进来时他就听到了，就是懒得动。
松了手，钟离廷道，“去玩吧。”
如收回手，揉了揉腕子，轻声道：“哥哥还难受吗？”
钟离廷懒散道，“哥哥钢筋铁骨百毒不侵，明天起来就好了。”
如转身给钟离廷倒了杯温水，欲言又止的开口，“哥哥……”
“嗯？”
如咽了咽口水，鼓足了勇气，才认认真真道，“我想做你的兵。”
听到如的话，钟离廷几乎是瞬间便坐起了身，“你说什么？”
“我想……”
还未完全熄灭的火头一下子重新燃起，钟离廷眉头拧了起来，语气阴晴不定，却努力压着心头的火，“刚才你去哪儿了？”
如抿了抿唇，如实道，“有人带我去见卫将军了。”
“别人让你去你就去？连声招呼都不打？”钟离廷重重呼吸了两声，怒极反笑，“人牙子把你拐了你是不是还要说谢谢？”
钟离廷平日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懒散模样，什么时候这样锋芒毕露的对过她，从没见过钟离廷生气的如这会真的有些吓到了，一时不敢开口。
“说话！”
如犹豫了犹豫，小声道：“不说……不说谢谢……”
钟离廷一个头两个大，气的呼吸都不畅了，“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不能自己好好想想？”
如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一声不敢再吭。
“没得商量！”钟离廷眉目蹙起，一字一句坚决道，“小孩，我不管别人和你说了什么，这事没得商量。”
如小小声道：“可是我已经答应卫将军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随随便便就答应？”
如点头，认真道，“我知道，我没有随便答应，卫将军带我去看了那些，而且卫将军也夸我有天赋。”
“看不出来是哄你的吗？”钟离廷冷声道，“换个人他照样夸。”
“可我想留下。”如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道，“我不想离开哥哥……只有哥哥不会欺负我。”
她太怕了，她不想要再一个人。
钟离廷冷肃的表情因为她的一句话凝结在了脸上，破碎成渣，顿了顿，他喊道，“小孩……”
如歪着头看他。
钟离廷一字一句道，“我不是你爹，我也不会永远都对你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