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管春武真正的动作相比较,李介明和常贤的诡计,就有点可笑了。
没有冠冕堂皇的政治借口,也没有似模似样的层层叠叠,只有一道命令,只有“是”或“否”的选择。
吴青过去给冯成贵开门,常英还是身形提拔,但带着几分心灰意懒,
“放他们进来,然后召集所有盐警、文员、技术官,我有事要宣布。”
冯成贵察觉到了一丝味道,犹豫了一会,
“队长……是!”
在安保二队的李介明前来接管权力之前,常英宣布完了管春武的命令,本还有空对自己的属下们论述,但最后,他也不过是在手下们的骚动中说道,
“要是还想干下去的话,戒躁戒怒。”
安保二队的人马开进了榷运局,他们身后还有一批文官,为首的是来担任榷运局局长,次序排下去的是一一取代榷运局盐务方面骨干的,新局长的自己人。
两拨人进了榷运局大门就分开了,新局长去缉私一队大楼,由席玄月接待。
李介明身后跟着查真,再往后有三四十号安保二队队员,吴青眼一扫,个个都是练气士。
其实抛开个人情感,李介明的手腕还是很值得称道的,他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虽然是一来就摆明车马,但是话里隐有劝慰的意思,
“见过常队长,吴警佐。两位也不必多想,此次没有老朽的参与。一切恩眷荣宠,皆操之于上。老朽当下也不过是秉持着稳妥办事的心思,两位的职务老朽不会动,两位的手下老朽也不会动,但之后希望两位,能够有位居人下的自觉,可好?”
吴青瞥了一眼李介明身后双手抱胸冷笑的查真,脑子里过了几遍当场暴起宰了查真和李介明,然后躲躲藏藏,回乡下带家人走人的想法,但想想也就先按捺了下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给姨娘治疗肺痨的药物还没到手,自己的浮身血还在肚子里,没取出来。
但如今这种局面,吴青能够明白,恐怕自己三个月来的努力多半是要化作泡影了,心中憋了股火,但他不会急着摆脸子就是了,但要他去贴李介明的冷巴掌,也不现实。
冷然不语已经是他能够做出的最大限度的隐忍了。
常英却一反常态的摆了摆手,“李行走客气了,实不相瞒,在下在之前的瘟疫中身受暗伤,行动颇为不变,早有了退居二线的意思……择日不如撞日。”
他看着吴青,歉意道,“临危卸任,实非男儿,但我再难自持,阿青你多见谅。”
说着取出了一个剑柄,【退魔剑】,递给了吴青,转身对身后的盐警们说道,
“以后阿青就是缉私二队队长了。”
“那队长你呢?!”冯成贵急躁的问出声。
“我?”常英说出了吴青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句脏话,“呵,我他妈不干了。”
顿时群情激奋,一个个缉私二队的盐警文员技术官都嚷嚷着,
“还嫌我们缉私二队死的人不够多?不干了。”
“让一群外行来管?”
“谁愿意当狗当狗,反正老子不稀罕这几块边。”
李介明眯了眯眼睛,不急不缓道,
“常队长还是没有位居人下的自觉啊,位居人下的意思还包含,缉私二队往后再没有铨叙权了,以后缉私二队的职务任免,由老朽来决定,不是常队长说想把位置让给谁,谁就是队长的。
比方说现在,常队长想让吴警佐当队长,那得先交辞呈,再递荐呈,最后再由老朽来考量吴警佐适不适合当队长。我觉得吧,我手下有几人比吴警佐更适合当缉私二队队长。”
“想做我缉私二队的主,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充满怒气的话是冯成贵喊出来的,话音未落,怒发冲冠,人就已经绕开了吴青和常英,一拳打向李介明。
李介明被查真拉了一个趔趄,查真魁梧的身形挡在李介明身前,眼中精光一闪,他可没有冯成贵那么识大局,或者说现在他们这方就是大局。
冯成贵是在抗命违上!
一手臂横拦冯成贵的拳头,另一手去解腰上的枪囊扣。
唰啦!
一把黑伞尖顶得查真去抓枪囊的手掌虎口处发麻,同时黑伞的主人大手接住冯成贵的拳头,卸力的动作都没有,就将冯成贵抓的死死的,他眼睛圆瞪,
“阿青?”
正是吴青。
查真小臂大臂使劲发力,竟然一时抽不动,虎口被黑伞尖顶得发麻,只能后退,眼神一厉,还要拔枪,就被吴青一双深沉的眸光盯住不敢动弹。
“咱们见面不多,但既然是同行,你该听过我。你要是拔枪了,我为了同僚情谊,说不定也要加入这场生死比斗,到时枪剑无眼,身后人不敢说,但你猜,我们两个中,是你死还是我死?”
查真眼皮狠命跳了下,心中何止是七分恼怒,但一时还真是不敢再拔枪了。
他何止是听说过吴青,作为竞争对手,他可是对吴青的资料太熟悉了。
身手和自己差不多的飞天枪死在了吴青手里,远强过自己的文玉也极有可能死在了这个男人的手里。
虽然当时没有证据,扯皮也没扯出结果,但是那时缉私二队就只有一个吴青出去追了文玉施大海……
而且明照法会的事,虽然有保密条例,更兼收尾忙碌,缉私二队的盐警们没有过多的讲述当时情况,但替他们警佐副队长吹嘘的事也没落下。
他们副队长,单枪匹马宰了一个筑基!
天魔!
哪怕没有吴青的练气层级资料,但能宰了筑基,至少也该是一个高阶练气士吧?有罡气罩的,这么几步距离,自己用枪绝对打不透罡气罩……
面对吴青似有似无的杀意,查真表面上镇定自若,心里已经懊悔莽撞,额头上更是见汗……
疫情反反复复,诸位注意安全。
我们这里又发现数个确诊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