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令她很难受,胸闷气短,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她勉强维持脸色不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你的伤势尚未痊愈,我去替你买些药来,顺便采买些”
“不必。”濯逸白不由分说便拉住了她的手腕,朝庭院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耐心解释道,“我的身体没有大碍了,蔚羽那里还有些银子,这些事让他来办。”
他掌心微凉而干燥,透着安心的质感,似乎是冻得久了,不似从前柔软。
她愣了一瞬,不动声色地挣脱桎梏:“可是这院子这么破败,根本没法居住。更何况,如此荒凉的地方,恐怕不太平”
“没关系,只要修葺一番便可。”少年的语速平缓而温润,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决,“你留在这边,我不放心。”
叶昭言抬眼望着他线条流畅的下巴,“你是在担忧濯王的人会来?”
他微微一顿,继续往外走去,声音飘渺而遥远:“我只是怕你和叶家被裹挟其中。”
听到这句话,叶昭言挣扎一下,任由他拉着往外走,脑海里却乱糟糟一团,心绪烦乱地被扶上了马。
他故意的。叶家,是她不可触碰的逆鳞。
“我自己走,你留下。”她看着不舍上马的蔚羽道,打马缓缓离去。
少女的背影窈窕而纤瘦,裙角飘扬在寒冬凛冽的空气中,像一朵洁白的,在这残败破落的巷子里渐渐消失,美好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公子。”蔚羽将马牵到院子侧边,有些担忧地看着少年略显消瘦的侧脸。
濯逸白回过神来。
“公子,我们真的真的就要离开这里了么”蔚羽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他知道公子肯定是舍不得的。
“蔚羽。”濯逸白伸手拿过缰绳系好,“离开锦都势在必行。”
“是。”蔚羽拭去眼角的泪,调整了心态,认真地拾掇起来。
“咦,这大门怎么打不开?我记得我昨天才来开过门,怎么换锁了?”蔚羽挠挠头,伸出手敲了敲散发着腐朽的房门。
这处陈旧的宅院是他们离开前的居所,也是濯逸白无意间为别人置办的小院子。
当年濯逸白从边外归来时,曾有一对孤儿寡母随他们流亡到此,借住在此处。
半年后,濯逸白替他们买下了这处院子,供二人栖身。不过,三年前,这里住的人已经离开,据说是回到了母国。
屋子久无人居,连屋顶也破了,唯独这扇门还算完好,只是锁链早已锈蚀斑驳。
“啪。”一块瓦砾掉在了地上。
“谁在哪里?”蔚羽警觉地环顾四周,却毫无动静。
半晌,房顶上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公子去北郊吧,北戎使者在那里等你们。”
蔚羽索性跃上了屋顶,下一刻,一股寒意袭来,他猛然抬头,只见院子墙上的阴暗处立着一道矮胖的身影,正盯着自己。
“你”蔚羽吓得差点从屋脊上跌下去。
那人身材一身粗布麻衣,满身尘土泥污,“这地方易主了,你们还是抓紧动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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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