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他目前还不能独当一面,苏氏又能等多少年?”苏锦荀摇了摇头,没多少时间了。
“就凭前两次小七间接对上首辅,那一连串的计谋,老夫就觉得他日后必成大器。一个少年人,对上老谋深算的权臣,居然能不落下风,真是难得。”
说到苏轶昭,苏锦荀难掩赞赏之色,眼中满是欣慰。
幕僚钱郡闻言也不禁点了点头,“七少爷确实谋略了得,将来入仕,必然能很快适应。尤其他性子果断,行事十分大胆,通常都会出其不意。”
苏轶昭这两次的应对,让他们不得不承认,办得十分漂亮。
不但化险为夷,还能借此反击回去,计划简直是天衣无缝。
“不过我觉得他算计人心太厉害,就怕很难拿捏住他。他之前一直和生母相依为命,苏氏这么多年对他们母子不闻不问,难道他心中没有怨言?就怕他对苏氏没有太多的归属感。”
石坤觉得,这样长大的的孩子,必定对家中是有怨气的。
尤其是生母这么早就离世了,难道苏轶昭对苏氏心中就没有芥蒂吗?
或许正是这样的生存环境,才让苏轶昭小小年纪就心机深沉。
行事如此果断,正是因为心狠。
就拿上次对孟氏的算计来说,根本就是睚眦必报。
“七少爷当年年纪还小,哪里会记得这么多?再怎么说,他已经上了苏氏的族谱,那就与苏氏绑在一起了。”
钱郡觉得石坤对苏轶昭好似带着些偏见,苏轶昭有大才,难道还能放着不用?
“老爷!若非他行事如此狠辣,咱们也不会彻底得罪首辅大人!”
二管事苏炳接着又说起了最近发生之事,“族中七爷在任上都被人参了一本,已经免官,不就是首辅大人给咱们的警告吗?”
苏炳说的是族中七爷苏文仁,原先任罗泽府麦耧县知县。
朝中有御史参了他一本,罗泽府通判查出苏文仁在位期间,冤假错案不下十起,导致有无辜之人含冤入狱。
乡林恶霸横行,却不管不问,导致百姓被霸凌却无处伸冤。
诸如此类罪行,还列举了数十条。
这就导致苏文仁被罢免了官职,虽然免了牢狱之灾,但却绝了仕途。日后起复的希望少之又少,除非这些都是被人诬陷的。
然而苏锦荀特地派人去查过,有些虽然夸大其词,但其中一部分罪名也是确有此事。
这一次,首辅的动作快狠准,且有理有据。
“这是他咎由自取,在位期间,不为百姓谋福祉,只心思钻研贿赂上峰。若非老夫及时出手,就凭他贿赂上峰这一点,就能让他获牢狱之灾。”
苏锦荀说完冷哼一声,但心里也明白,这地方官员,尤其是知县,对地方确实难治理。
就说那恶霸,家中有人在朝为官,可不就作威作福吗?
身为县官,忌惮朝中势力,便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算是族中七爷着了人家的道,但日后诸如此类之事只怕不断。被首辅大人盯上,咱们苏氏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苏炳皱眉,只有终日做贼的,没有终日防贼的,这如何防得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