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私塾中有一名学子,与祝田是表亲。他从我那同窗中得知了我的事,便起了心思。”
“可是让你也进奉天书院,每次月考都替他?”张维突然道。
其实他之前见着祝田和王勋每次月考的笔迹都有非常细微的不同,因此有些怀疑。
王勋点了点头,“是!我二人练习对方的笔迹,等月考和季考之时,我们便在自己的试卷上写上对方的名字。”
洛卿闻言恍然大悟,“难怪祝田前年每次月考和季考都是垫底,可从去年开始却一路高歌,进了月榜前十。名次一次比一次好,我之前就觉得匪夷所思。”
“这两年我努力读书,可每次却都是为他在考。他替我还清了家里欠下的债务,每年替我交书院的束脩。”
王勋无奈地笑了笑,他如今后悔不已,没想到为此搭上了生母和妹妹。
祝田背靠在朝为官的族叔,那族叔本想在族中挑选一名天资聪颖者好好栽培,祝田就是为了得族叔看重,这才找了他作弊。
众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可山长却是恼怒不已。
“你身为读书人,竟然连读书人的体面都不要了!”
王勋任由泪水模糊了双眼,他夜深人静之时,总感叹命运不公,然醒来还是得面对这一切。
“我有何办法?亲友追上门来让我还债,凭我一天七八文钱的润笔费,得还到何时?更何况父亲还借了钱庄的利钱,利滚利,我根本还不起。”
山长重重叹了口气,既气王勋堕了读书人的面子,又可怜王勋的遭遇。
“我与他在进书院前就已经商量好了,为此还签了契约。可就是这份契约,成了我的噩梦,也成了他的催命符。”
王勋捏紧了拳头,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仇恨的光芒。
“母亲临死前曾联系过我的生母,生母便撇下生父,带着妹妹来了京城。这两年一直是她们二人做活计供养我,一年前娘托关系进了书院。”
王勋抹了抹泪,却是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杨妇便接着道:“我不愿让人知道我是王勋的生母,怕他叫人瞧不起,于是在书院中一直装作不认识。可那祝田不是人呐!他玷污了我闺女,却还这般张狂。”
李萍儿捂嘴痛哭,她泪眼婆娑,之前那两个多月一直是她的噩梦。
“我不知萍儿被他玷污,可他却知萍儿是我的妹妹。那次我与萍儿在外相见,正巧被他碰上,于是他又起了歪心思。”王勋愤愤地道。
李萍儿失声痛哭起来,却是将心中的仇恨都发泄了出来。
“他拿兄长威胁我,说若是我不从他,他便断了我兄长的前程。我不敢与兄长说此事,只能任他摆布。”
李萍儿说到此处,便睁着那微红的双眼,咬牙切齿地道:“他着实可恨,若只是玷污我的清白便罢了!我让他不要告知兄长,他也答应了,可最后他却失信与我!”
“萍儿怀有身孕之事瞒不住我,我看出端倪,这才知晓萍儿竟然有了身孕。”
杨妇哭得捶胸顿足,“我只得为萍儿以后的日子打算,虎毒不食子,怎么说也是祝田的骨肉,便让萍儿去找那祝田说,看祝田如何处置!”
杨妇边哭边摇头,“可我没想到,昨日萍儿来找祝田,竟然就发生了这样大的事。”
“那李萍儿与祝田无媒苟合这么久,你是知情的吧?”苏轶昭突然朝着杨妇问道。
杨妇本哭得撕心裂肺,被苏轶昭这么问,哭声便生生止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