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看了捣年糕大会,太神乐,舞狮,诹访鼓,耍猴。
羽弦稚生给雪子和田空葵买了。
“太太,您的儿子真漂亮,给您的儿子买盆观音竹吧。”
带着本乡口音的盆摘商贩冲着三人打招呼:“可以保佑您的儿子考上东大的哦!”
“他可不是我的儿子。”宫本雪子蹲下身子看,身姿秀美。
“我可不是。”羽弦稚生笑着说。
商贩识趣地不再问。
“买盆吧,少爷,你看这矢车菊,多漂亮。”
商贩带着羽弦稚生去遮阳棚下的暖房。
棚架上,一朵朵蓝色的矢车菊,苞绽开,无比美丽。
“看的怎么样,少爷?”商贩抹了抹手。
羽弦稚生买下了一盆矢车菊。
他喜欢蓝色,蓝色是他的幸运色。
他喜欢的多啦a梦是蓝色的。
粉丝们给他做的小鱼仔玩偶,也是蓝色的。
宫本雪子喜欢的颜色是红色。
所以她给羽弦稚生做的风筝,是大红色的。
自古红蓝出.什么?
“感谢少爷惠顾。”商贩高兴地收下了钱,嘴咧的老大。
“先放你这里,我看完马戏再过来拿,你还会在吧?”羽弦稚生问。
“这个您放心!”
“能养活么?”宫本雪子问。
“是我的话,不行;但靠你,我觉得没问题。”羽弦稚生望着她说。
“你买我来伺候?”宫本雪子撇嘴。
“这是我们共同的。”羽弦稚生肉麻地说。
“真不愧是小少爷呀,说的让人心甘情愿。”商贩插嘴。
宫本雪子瞪了他一眼,商贩缩了回去。
“那就一起照顾儿吧,羽弦少爷。”
去马戏团短窄的路上,宫本雪子似笑非笑地说,特别是‘少爷’两个词,她专门加重了语气。
既有小小的讥讽,又有认真。
羽弦稚生淡淡一笑。
少爷,多么奇怪的称呼——在东京,板仓,春江,老一辈的男人都叫他少爷。
而年轻一代的女人,叫他宝贝居多,比如莉奈,丹生,小薰
宫本雪子偶尔也会这样叫他,但并不频繁。
“雪子姐,我可不可以叫你宝贝雪子?”羽弦稚生忽然问。
宫本雪子一愣,被他给逗笑了:“为什么要这样叫?”
理由很简单。
有时她是慈母,有时她是严父,未来还是自己的女师父!她把自己当成宝贝,自己也可以把她当成宝贝!这样叫她完全可以!
“可以么?”羽弦稚生可怜道。
“随便你。”宫本雪子说。
“我不喜欢随便你这三个字。”羽弦稚生摇头。
说来也奇怪,往后她再也没有说过这三个字。
“在外面不能叫,在别人面前不准叫,我心情好的时候可以叫。”宫本雪子轻轻挽起胸前头发,手指在发尾绕啊绕。
“那你现在心情好么?”羽弦稚生问道。
宫本雪子想了想:“还不错。”
“宝贝雪子!”羽弦稚生高兴地叫了一声,在原地转圈来,结果脚下一滑,扎到了路边的雪堆里了。
宫本雪子笑着把他拉了出来,拍干净他身上的雪。
经过马戏团湿漉漉的地面,坐在塑料椅子上,等了大概五分钟,马戏团里的表演就开始了。
来看马戏团表演的,绝大部分都是孩子和他们的家长。别的则是单身汉和路过这里休息的卡车司机。
一个女人骑着单车在高空的钢管上骑行,看的宫本雪子的手心直冒汗,她牵着羽弦稚生的手,他的手也热的开始冒汗。
然后是一个金发女郎把脑袋伸进老虎的嘴里。
全场的大人们都在欢呼,小学生们瑟瑟发抖。
老虎被养的很好,毛色体态发亮,吼叫声十足。
但没人看老虎。
小学生的注意力都在老虎和女郎的脖颈处,而男人们的注意力则是在那金发女郎的比基尼布料上。
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想想还是蛮辛苦的。
宫本雪子捂住了羽弦稚生的眼睛。
“我不怕啊。”羽弦稚生说。
“可怕的又不是老虎!”宫本雪子嗔怪道。
另外一只手捂住了田空葵的眼睛,想了想,没必要,于是又放开了。
接下来是大槐义勇啊不是,是熊钻火圈,接着是猴子骑车,小狗钻滚筒,最后是摩托车秀。
整体的表现很一般,最起码羽弦稚生是这么觉得的,宫本雪子被摩托车所产生的尾气、噪音折磨的很不舒服。
“一张票两千円。”她心疼钱,忍着看完了。
表演结束后,她还是迷迷糊糊的。
羽弦稚生喊了一声宝贝雪子,她没答应。
这说明此时的她,是不开心的吧!
回家的路上,雪停了。
天空上出来一个有点不规整的月亮。
宫本雪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她从她的包里拿出一枚石片,这是八月份她偷偷在比赛期间跟羽弦稚生碰面,两人在回酒店的路上,羽弦稚生在路上捡到的。
那个晚上,他对着月亮,看见石片与月亮重合。
然后他把石片丢进了垃圾桶,而宫本雪子捡了起来,一直存放在包里。
此夜,她拿了出来,对准月亮。
云朵迅速地移过月亮的表面,月亮上残缺的部分,被她手里的石片给弥补了。
尽管并不圆润完整,可她依然发出了笑声。
这是个月夜,她心情愉快。
“宝贝雪子。”羽弦稚生轻轻呼唤她。
这次她答应了:“什么事?”
“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羽弦稚生回头看向雪国的夜色。
忘了什么呢?宫本雪子想。
随后她想了起来,惊声一叫:“我们的儿!”
三个人迅速地赶了回去。
那商贩还窝在那里,缩着身体,见到了三个人的到来,将那盆打包好的矢车菊,递到羽弦稚生的手里。
“我说过会等少爷您的嘛!”他说,然后上车走了。
“今天是幸运的一天呀!”
宫本雪子放好那块宝贝石片,拉着羽弦稚生的手,对着月亮,轻轻地唱起了山中智惠子的短诗歌:
不可思议的/月亮升起/从三轮山的背后
是谁第一个将它/叫做月亮呢
这世上,又是谁,将雪称呼为雪呢?
新年的第二天,宫本家旁系的分支亲戚们来拜访。
与其说是拜访,倒不如说是来对曾经的主人家,炫耀自己如今过的多么好。
除此之外,还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宫本雪子的母亲宫本清,一大早就站在了宅邸的门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