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咧嘴笑着，正是换牙的年纪，门牙还缺了一颗，说起话来有些漏风，但他依旧笑得很甜，像甜甜的麦芽。
“你怎么知道姐姐不开心呢？”
谢清欢有些惊讶，她自己都没感觉到自己不开心，这小男孩那么小，他是怎么知道她不开心的，她表现得很明显么。
“我看出来的。”
小男孩一口奶奶的声音，一本正经的说道：“奶奶说了，人如果不开心的话，眼睛里是没有东西的。”
“姐姐，买个氢气球吧，把坏心情都装进里面，剩下的就是开心快乐了。”
说着就将手里的一把氢气球递给她看，想要她挑选。
“你懂得好像挺多的嘛。”谢清欢看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渐渐与脑子里那道熟悉的身影重合，她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因为奶奶教得好。”说着他朝他奶奶的方向看去。
谢清欢也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一个身体有些佝偻的老人，她正在卖气球给小朋友，脸上同样洋溢着和小男孩一模一样的笑容，是一种温暖，沁人心脾的笑容。
心里忽然有些感慨，她问到：“大晚上的，你怎么还和奶奶一起卖气球啊？”
这么小的孩子，不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么，他应该和小朋友一起玩的。
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困扰他，小男孩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因为我也想要快乐。”
谢清欢懂了，每个人的快乐都不一样，在小男孩看来，能和奶奶一起卖气球，将快乐传递给别人，也是一份快乐。
“你这些气球多少钱一个啊？姐姐全买了好不好？”
谢清欢以为她说全部买了小男孩会很开心才是，结果他反而摇着头拒绝，郑重地说道：“一个人只能买一个气球，这是奶奶卖气球的规矩。”
“一个人只能买一个？那你们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卖完啊？”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况且现在天已经渐渐黑了，应该要快点卖完才好。
“一个气球只有一份快乐，你要是把气球都买了，那别人就没有快乐了。”
“奶奶说了，什么时候卖完就什么时候回家，爸爸妈妈会来接我们的。”
小男孩的一番话让谢清欢有些自愧不如，更让她惊讶的事他的奶奶的这些话，她捏了捏指尖，不知道该说什么。
“姐姐，我给你挑了一个，你会喜欢的。”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胖乎乎的小手就递过来一个气球，谢清欢接过，抬头一看，瞳孔微缩。
那是一个卡通鲛人的形状。
她摸了摸胸口处的鳞片，猛地低头，蠕动着嘴唇：“你……为什么要给我挑这个？”
怎么会那么巧，刚好挑了一个卡通鲛人给她。
谢清欢直直地看着他，眼里闪过一抹打量，她在确定眼前的小男孩到底是不是他。
“没有为什么，这个气球很适合姐姐。”
“姐姐，你要开心哦，这个气球就当我送给你的了，它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小男孩调皮地眨了眨眼，转身就跑去了他奶奶身边，帮忙着招呼周围的客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