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并无人告诉她真相。
靖安侯夫人断定是长乐害他至此,连着来秦王府闹了两天,哭诉若她澜儿有个三长两短,哪怕血溅金銮殿,也要让长乐为叶澜守寡一辈子!
长乐闭着双眼,侧头靠在膝上,闻言眼皮带着睫毛颤动几下,半晌才开口道:“我娘说了,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女儿宠坏,然后嫁给他,去狠狠霍霍他们全家。”
长乐笑而不语,似乎那句话真的只是玩笑。
“怎么会?只是郡主怎么没让霜降取新的被褥来?”
“没事,我也不嫌弃你。”
顾清悠差点把刚才喝的奶茶喷了:“您可真会开玩笑!”
此处没有旁人,顾清悠终是忍不住问出心底疑惑:“瞧郡主的态度,是当真不稀罕那位叶小侯爷,那当初为何又要去找皇上赐婚呢?”
顾清悠面上一红,下意识道:“二公子只是恰巧路过,进来躲了会儿雨,郡主莫要误会。”
说罢随着霜降离开,只是转身的瞬间,嘴角的笑意便淡了去。
那两个禽兽在事后,许是对躺在地上残破不堪的她生出为数不多的怜悯,才大发慈悲道,秦王府通敌叛国,乃由皇后母族一个亲外甥揭发,而那个人的名字,叫做叶澜!
叶澜~叶澜~
若她没有记错,十四岁那年进宫参加赏会时,她同几个要好的小姐妹在御园一处凉亭里做手帕诗,手中香帕自凉亭中吹落,正拂过底下经过的少年郎。
待发现是宋恒业,长乐的表情明显意外,目光在他面前的半杯奶茶上停留片刻,她看了看顾清悠,忽而笑道:“原是有贵客在此,那你先忙,不必管我。”
那日在城门口怼了叶澜后,那家伙果然跑到宫里闹了一场。
当时她睁大双眼,紧紧抓进泥土而渗出殷红的十指已然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这个名字,却如烙印般,一笔一划,血淋淋刻进她骨髓里。
待回到后院,长乐早就褪去衣裳,蚕蛹似的滚进了被窝里,见她进门,挑眉道:“不陪贵客啦?”
长乐闭着眼,享受着她轻柔的动作,心里却一点也不安宁。
“我哪有误会,倒是你,不打自招。”
原来祸根早早埋下,只因一个爱而不得~
手指骤然紧握,周身突然迸发的杀意令顾清悠打个寒战,眼前女子双眸黑若幽潭,带着滔天的恨意,细看,又仿佛好无情绪。
顾清悠莫名觉得这样的长乐有些可怕,手中帕子也不敢再动,小声唤道:“郡主~郡主?您没事吧?”
“啊?”
幽深如潮水般褪去,长乐又恢复了一贯的慵懒,重新闭上眼睛摇头道:“没事,就是忽然想起阳阳让我给他捎些栗子饼回去,我可千万不能忘了,否则又是一顿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