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熟识,每次伙计都会按照她的要求,将茶饮细分成小包,所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顾清悠走出几步就后悔了,这雨细细密密,初时觉得很小,可穿透力却极强,已经将身上轻薄的夹袄浸湿了。
都说春雨贵如油,但那是对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所言,出来闲逛的贵人们是断不会喜欢的。
待跑进茶叶店,两颊头发湿乎乎贴在了脸上,她随意的拨了拨,唤伙计道:“阿华,祁门功夫、碧螺春各两斤。”
而工人所说的酬劳问题她早就考虑到,在开工之前便先预支一部分,待钩织到一半,再付一部分,等披肩完成,酬劳也如数下发。
恰好桌上有面铜镜,她干脆把头发散开,对着镜子细细擦干,最近都会比较忙,她可千万不能感冒了。
薛兰见女儿游刃有余,渐渐也把心思放在国公府的生意上,外送驿站在上京站住脚跟,便以闪电的趋势扑向全国,遍地开。
走到茶叶店门口,忽然想起这是宋恒业的店,脚步不由慢了下来。
伙计递上干净帕子,将她引到內间去坐,自己则忙着去装茶叶。
宋成业自薛琳儿死后一直萎靡不振,整日在家酗酒,薛兰看了心烦,正好上京不远的一个郡县新设了驿站,便借口让他历练,将人打发出京,免得天天在自己眼前晃悠。
顾清悠也不知自己在犹豫什么,怕跟他撞见?
好像有些杞人忧天,前面来过许多次,一次也没遇到过,可见他平时根本不来店里。
茶叶店就在前面不远,想着回去拿伞的功夫,都该到了,她便将两手搭在额上做个临时伞棚,一路小跑着冲了过去。
但其实遇见也没什么,大家又不是仇人,她想保持距离,也不意味着就要避如蛇蝎,那样反而显得更刻意。
若是旁人,问这话怕是嫌她信不过,但顾清悠知道阿华一片好心,便道:“没事,在店里坐了大半天,顺便出来活动活动。”
笑死,说不定人家只是乐于助人,她一个新时代女性反而想东想西,简直岂有此理。
听到伙计的话,她顺势合上账本,走到后厨看看,不仅红茶用完,绿茶也所剩无几,需一起买些回来,便道:“我这就去茶叶店一趟,若实在不够,可以问问顾客是否愿意换种口味。”
索性虽是开春,因为怕茶叶受潮,里面还生着碳盆。
帕子已经湿了,再擦也不起作用,顾清悠便坐到炭火前,托起头发,用热气来烘干。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想是阿华回来了,顾清悠忙把头发用手束起,转身道:“今日怎么这样快?”
待看清来人,她慌忙起身,有些局促的将手放在了身侧:“二公子,怎么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