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院落里出来,两人并肩而行,轩辕卿好奇不已。
他一直听闻北炎国的上一任大国师宛若仙人,他父皇在世时对其忌惮不已,当时他还嗤之以鼻,直到最近真正见识了军师的能力,他才真正相信,这世界上当真是有仙人的。
而能让这样一个人又是布局又是诱饵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轩辕卿十分好奇。
“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随意问!”
轩辕邙嘶哑着喉咙说道,脸色十分难看,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轩辕卿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可他还是觉得十分丢人,说话的语气也跟着不太好。
“就搞得你好像知道一样。”轩辕卿忍不住嘀咕。
说起来,这个军师还是轩辕邙自己找来的,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军师对轩辕邙言听计从,事实上,现在东蒙王城里真正做主的是这个军师。
只不过这个军师似乎对权力并不感兴趣,除了一些计划,几乎不参与,这才其他人那种错觉。
“你!”轩辕邙武功不低,加上两人挨的这么近,自然听清楚了他的话,脸又黑了几分,偏过头,见他穿着精致,一看就是精心拾到过一番,眼眸眯起,“怎么?你刚刚不会又是从公主那过来的吧?这么久了还没得手?你也真是废物!”
“你懂什么?我是真心爱护公主,自然是要尊重她的意愿。”
轩辕卿反驳。
轩辕邙嗤之以鼻,语气丝毫不客气,“爱护?把那轩辕澈的孩子当做是自己孩子的爱护吗?那二弟的爱护可真够宽泛的。”
话里话外充满了嘲讽,若是他,既然都已经强取豪夺了,那就强取豪夺到底,现在这模样,跟当了那啥还要立牌坊有什么区别?而且他也没有喜当爹的癖好。
若他是轩辕卿,一碗堕胎药过去,让苏婧琴没了这孩子,然后好好养几日,再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绑着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有了孩子之后,还怕这个堂堂北炎国四公主不从吗?
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
轩辕卿闻言,脸也立马难看了下来,他又不是真的绿帽侠,真喜欢给别人的孩子当爹,听着轩辕邙的嘲讽,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眼神惊疑不定,偏头看向岫玉阁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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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好好休息了一夜,连日来奔波的疲倦终于得到了缓解。
苏玖的厢房靠着街道,天微微亮的时候就已经热闹了起来,不同于夜晚的萧瑟,白日还是多了些喧嚣。
幸好她昨日睡得早,不然这么早被吵醒,怕是要头疼。
苏玖推开窗,一层尘土扑簌簌落下。
这也是西北特色,黄沙很多,出了王城之后,与匈奴隔着一片荒芜的沙漠,晚上风大,因此偶尔开窗都能摸到一手沙土。
简单洗漱之后,苏玖走出厢房,苏容安还未醒,一楼大堂,小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拿着抹布擦桌子,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土腥味,自从进入西北之后,她一直都能闻到这个味道,久了反而竟觉得这味道也不算难闻。
听到声响,小二抬头,“哟!客官!您起的可真早,可要吃点什么?”
“来一份咸豆,再来个馒头。”
“好嘞!”
小二打起精神,把最后一个桌子擦完,麻溜地往厨房去了。
随着天完全亮起来,客栈里也渐渐热闹了起来。
有需要早起上工的,还有些忙着出城的。
苏容安也打着哈欠坐到了苏玖对面,昨日他忙着欣赏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兴奋,没成想竟然失眠了。
“哥,等会吃完早饭,你再去休息一会吧。”
苏玖把豆推到他面前,轻声说道。
“好。”苏容安没推辞,若不是任务在身,按照他以往的性子,怕是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能起床。
大堂人多了起来,而人多的地方自然就少不了闲聊。
苏玖托着下巴看着苏容安吃东西,实际上视线压根就没对焦,仔细听着那些的话。
“要说,这王城里面到底发生了何事?我这做工,每日都要出城,可现在出城难,进城容易,害得我每次都要迟到被扣工钱。”
“嗐!还能是什么事?说到底还不就是藩王之争,大人物斗争,遭殃的还是咱们这些小人物,要说当初就不应该让三皇子当什么皇帝,这下好了,咱们好好的东蒙国成人家的了,现在不是东蒙国,而是东蒙王区了。”
有人在嘀咕。
“这话可不敢乱说,小心惹祸上身。”
“来就来,老子什么时候怕过?”
那人也不知是大早上没睡好还是怎么的,火气突然上来了猛地一拍桌子,整个人差点没跳起来。
可就在此时,街道上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穿着盔甲的士兵们手握尖刀队列整齐穿市而过,一看方向,正是向着这个客栈。
刚刚那个叫嚣的人顿时脸色煞白,为首之人面露煞气,抬步走进了原本还热闹不已的大堂。
大堂内瞬间安静如鸡。
“乖乖,不是吧,真不会是被那人的乌鸦嘴给引来的吧?”
有些人忍不住心中暗想,转头瞪了眼刚刚说话之人—都怪你这破嘴!
那人早就被吓破了胆,扑通一声跪下,头匍匐在地上,压根动都不敢动一下。
为首之人环视了一下四周,“掌柜的何在?”
胖胖的掌柜绕过柜台,哆哆嗦嗦地走了出来。
“官、官爷,小的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