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副都御史通过正阳门的时候,后面突然出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十几匹雄壮的辽东大马急冲冲的从后面赶来,正好撞见了准备要通过正阳门的中枢重臣。
寒冬腊月里的官员们不论大小基本上都是乘坐轿子,只有着急办军务的小卒子们会迎着刺脸的寒风骑马。
卫所的指挥使们见了右副都御史的官轿都得让路,何况是卫所的小卒子。
但是让言官副相和在场所有京官都没想到的是,骑着辽东大马领头的那人,直接一鞭子甩在了轿夫的脸上,打出了一条渗血的伤疤,疼的轿夫哇哇大叫。
言官副相的脸色瞬间阴沉,这不是打轿夫的脸,而是打了他这位言官副相的脸面。
言官副相掀开门帘,瞧见领头那人的长相,只是低声说了一句:“让路。”
为首的那人是个宦官,还是洪武皇帝二子秦王的贴身宦官。
秦王府宦官冷哼了一声,斜着眼瞧了瞧言官副相的官轿,带人冲了过去:“算你识相。”
等到宦官们离开正阳门,官员们全对这名秦王府宦官的行为感到愤懑。
区区一条阉狗而已,竟敢对中枢重臣这么的骄横无礼。
目无法纪,乱了纲常礼法。
却也只能愤懑,秦王府宦官就连言官副相都瞧不上眼,更不会在意其他官员。
当这帮骄横无礼的宦官们来到三坊巷贡院大街,来到左丞相胡惟庸的官邸,全都老实巴交的下了辽东大马。
不仅没了横冲直撞的骄横,还颇为有礼的递上了秦王府名刺。
没过多久,三子晋王府的宦官、五子周王府宦官、六子楚王府宦官、七子齐王府宦官、八子潭王府宦官全都到了。
除了四子燕王朱棣以外,大明各位藩王的亲信宦官基本都到了。
潭王府大太监来的最晚,大太监身边的几名小宦官担心耽误了潭王要办的事情,对着胡惟庸官邸的门房趾高气扬的喝骂起来。
“低贱的盐豆,你可知我家王爷是谁!”
“老畜生,赶紧开门让杂家进去。”
“不对,是让里面的人赶紧出来迎接。”
老门房懒的看一眼潭王府的几名小宦官,‘砰’的一声,直接把侧门给关上了。
潭王府的大太监正在与其他藩王府的大太监寒嘘几句,没想到自己身边的几名宦官这么不懂事。
当场就把潭王府大太监吓的差点没拿住手里的塵尾,上去就是几巴掌:“不成器的东西,滚回去。”
训斥完手下几名不懂事的小宦官,潭王府大太监赶紧拿出几锭散碎银子,讨好的递给了门房。
门房拿捏了各个藩王府的管事大太监,这才慢悠悠的说道:“老爷说了,管事大太监能进,其他官宦在门口等着。”
藩王府的管事大太监没有多说半句,一个个拱手过后,依次进入了左丞相胡惟庸的官邸。
剩下的小宦官们心里气恼极了,平时去其他中枢重臣的官邸,哪一次不是拿尽了好处。
都是中枢重臣们给他们银子,还好茶好水的伺候着。
现在可倒好,银子没捞着还要给门房银子。
最气恼的是连门都进不去,只能在寒风里哆哆嗦嗦的等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