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是将大明从这件事里给摘了个干干净净!
朱宏煜对此相当的满意!
沉吟一阵,朱宏煜开口说道。
“传令下去,暂时封锁朝鲜国王李棩的死讯!”
“并准备朝鲜内附的舆论引导,提前准备好册封新任朝鲜国王的典礼和圣旨!”
“在李棩的死讯进京之前,争取将朝鲜之事生米煮成熟饭!”
“……”
……
在朱宏煜的示意下,朝鲜主动请求内附大明的舆论,开始在南京城内酝酿。
街头巷尾,勾栏酒楼,到处都是议论声!
“听说了吗?朝鲜要内附大明了!”
一个穿着很体面,留着两撇八字胡须的中年人坐在街头的一处茶摊上,对着四周的诸人,便是一阵高谈阔论。
他的身份是以为私塾先生,算是清贵。
“真的假的?”
一旁一名穿着长衫,面色红润的老者开口询问道。
显然是有些不相信!
中年人一抬眉,语气十分认真的说道。
“自然是真的,那还能有假?”
“我家邻居家的四叔在朝中为官,听他说这次是朝鲜世子李焞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主动向陛下提的内附呢!”
一旁的长衫老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嘬着牙子,开口说道。
“我记得,现在朝鲜还在打仗吧?”
一旁一个身材微胖,长相讨喜的青年人闻言,忍不住插嘴道。
“那可不!”
“清虏被我大明打的在辽东也站不住脚了,南下杀入了朝鲜。”
“别看清虏在辽东时候不是我大明王师的对手,但对上朝鲜人的时候,那战斗力可是相当凶悍的。”
“我听我那个在朝鲜经商的兄长说,现在朝鲜几乎已经全境沦陷在清虏的铁蹄之下了!”
“那叫一个惨啊!”
长衫老者闻言,捋着胡须说道。
“没猜错的话,这次所谓的朝鲜内附,应该是朝鲜为了让我大明出兵救援朝鲜,才提出的条件。”
“最后这事情能不能成,可不一定!”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中年人闻言,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老丈何出此言啊?”
“难道朝堂上朝鲜世子当着我大明天子的面说出来的话,还能反悔不成?”
“那不是欺君吗?”
长衫老者被质疑了,但也不恼,只是伸出烟袋锅子轻轻敲了敲桌子,将烟袋锅子里的灰烬磕了出来。
重新塞上烟草,然后取出一盒火柴点燃烟袋锅子,深吸一口。
尼古丁毒害肺部的感觉让老者深深的为之着迷。
轻轻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老者开口为四周眼巴巴看着他的诸人解惑道。
“诸位年轻了不是?”
“这朝鲜内附的事情,哪里是一个朝鲜世子能说了算的?”
“这样的事情,得朝鲜国王亲自来表态,才能做得了数啊!”
等到所有人都是面露恍然之后,老者又语气一转说道。
“但是吧,这事也不好说!”
“当年壬辰倭乱之时,倭寇入侵朝鲜,朝鲜几乎亡国。”
“当时朝鲜为了推动我大明出兵援朝,那也是提出过要内附大明的。”
“只是最后事情也没成,我大明算是被朝鲜晃点了一次。”
“现在朝鲜再想要用内附来促使我大明出兵援朝,事情可也不好说啊!”
老者有一句潜台词没说。
当年的万历神宗皇帝要脸,没好意思吃下朝鲜。
但现在的这位大明天子,看着可不想是一个要脸的主。
朝鲜想用内附来换取大明出兵援朝,最后会不会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把自己也给搭进来,可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千年的狐狸互相讲聊斋,那可不就是看谁道行更深吗?
“朝鲜若真能内附我大明,对我大明来说,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一旁一个商人忍不住开口说道。
“现在我大明的工商发展迅速,正是需要市场和劳动力的时候!”
“若能吃下朝鲜,对我大明而言,确实一个不小的助力!”
在商人插嘴之后,话题逐渐演变成了朝鲜内附对大明好处,以及朝鲜内附大明之后,对大明的影响上来。
……
大明光复二年,九月初九!
重阳!
这一日,朝鲜世子李焞早早的便起床了。
随着朝鲜请求内附的国书提交,大明便已经开始按照他的设想,筹备起出兵事宜了。
李焞得知这一点之后,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大明出兵援助朝鲜的事情终于被推动落实了,他的心情可谓是相当的自得。
在几名侍女的伺候下,李焞吃完了早膳,穿戴好了衣冠,准备出门去拜访赵先生。
只是,他这才刚刚走到门口,准备出门。
迎面便走来了一队大明的内侍,为首一人,乃是大明天子身边的心腹近臣钟明。
经常代替天子手持圣旨向底下传旨。
见到钟明登门,李焞心中忽的便是一个咯噔,有了不好的预感。
“奴婢见过世子殿下!”
钟明笑眯眯的说道。
看起来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李焞呵呵干笑一声,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开口说道。
“钟公公有礼了!”
“不知钟公公来寻在下,所为何事?”
钟明脸皮抽了抽,然后开口说道。
“奴婢此来,是奉了陛下的命,来告诉世子殿下一个噩耗的!”
李焞闻言,那种不好的预感更甚了。
忍不住蹙眉,开口询问道。
“是出什么事了吗?”
钟明脸上的表情逐渐达康书记化,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
“朝鲜国主在前来大明的路上,醉酒溺水,如今,已然是薨了!”
“还请世子殿下节哀!”
钟明此来,说白了就是来为李棩报丧的。
然后顺带将将册封新任朝鲜王的诏书交给李焞。
将大明吞并朝鲜的最后一步准备工作做完,把李焞从朝鲜世子,变成真正的朝鲜王……
李焞闻言,初时还是不敢置信。
但随即便反应过来了,钟明是大明天子的贴身内侍,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来和他开玩笑。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李焞只感觉脑袋一炸,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昏厥过去。
“父……父王!”
“父王真的薨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焞话语中满是不敢置信的询问道。
他的腿脚发软,喉咙干涩,脑袋发晕,若不是被人扶着,已然瘫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