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村里这么多人,就算白致清发现有人毁了地,也找不出是他做的。
二叔公来找他定不是因他昨夜干下的事,说不准是有啥好事呢。
白富贵面露笑意,揉了揉眼睛,随意披上衣服就匆匆往外走。
当他一走出房门,却见白致清一家居然都在他家院中。
白富贵瞳孔一缩,顿时紧张了起来,心道莫非他干的好事真被人发现了。
但白致清咋知道就是他呢?!他又没遭天谴……
白富贵昨夜一时冲动干下坏事之后,心中一直忐忑,怕真有天谴找上他,可他安稳睡了一觉半点事儿都没有,便也就安心了。
他自认昨夜之事干得神不知鬼不觉,定没有人看见,便自我安慰,或许白致清一行人不是为这事儿来。
可惜怕什么便来什么。
村长一见到白富贵,不由分说就冲着他张口大骂:“白富贵,你小子的良心是不是长歪了!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居然上白致清田里把他家的给毁了!”
见村长问都没问,便直接给他定罪,被陡然道破罪行,白富贵心生慌乱,只觉得耳边一阵嗡嗡作响,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后他才回过神来。
以白富贵对村长的了解,一旦涉及到利益之事,特别是族中利益之事,村长绝对会六亲不认,只认他自己心中的死理。
白富贵就怕白致清就允了村长好处,这才请了村长出面,若真是如此,他可就惨了。
可就算预见到了后果,白富贵仍心存侥幸,不愿就此束手就擒,眼神闪烁地辩解道:“二叔公,你说的啥?啥毁了白致清家的田,我咋能干这缺德事?您误会我了。”
村长瞪了他一眼,这小子还想唬弄他,以为他年老昏聩了吗?!
骂道:“你也知道这事缺德!还做!”
白富贵讪笑了两声,仍坚称是误会。
白致清冷笑一声,“误会?那你脚上穿的鞋作何解释?”
刚才白富贵一出来,白致清就凭着他超出常人的视力看清,白富贵脚上的布鞋带着一圈混着絮的泥。
白富贵本就心虚,如今被白致清这么一说吓得赶忙低头看自己的鞋子。
可他此时心绪纷乱再加上本就粗心,根本没看清夹在泥里的细絮,觉得自己的鞋正常的很。
便理直气壮地回道:“我鞋咋了?!不就是沾了一圈泥吗,村里人谁的鞋子上不沾泥。”
白致清勾唇轻笑,“别人鞋底的泥可没沾着絮!”
他的鞋上有絮?
白富贵心中一惊,立马抬起脚查看鞋底,仔细一看,果真见鞋底的泥里嵌了不少絮。
但他还是嘴硬道:“你如何证明这絮是你家田里的!这明明是我自家盖的被里飘出的!”
白致清失笑,“白富贵,你的习惯还真是异于常人,如今秋老虎末退,天气可一点都不冷,你家现在就盖被了?”
白富贵被说得一噎,嘴硬道:“我…我怕冷不行吗?!再说了,我家盖不盖被关你啥事!”
此时,围观的村民已经完全能确认白富贵便是毁了白致清田的元凶!
在鄙夷白富贵撒谎都撒不圆的同时,村民的心底竟有些佩服他的勇气,佩服他干了他们想干却不敢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