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兄,我要多谢伱的倾力相助。”
沈淮换了称呼,郑斌一张线条冷硬的脸上愈显柔和。
“贤弟爽快,愚兄就托大一回了,”郑斌笑道,“今日邀弟前来,一则是寻着机会与贤弟小聚,再则也是职责之内,有些事情要再与贤弟聊聊。”
“郑兄请讲。”
“不瞒贤弟,我在广西追着赵庆的书信而来,大半也是由一腔义愤填膺驱使着,那赵庆为人太不地道,贤弟明明是凭着一己之力,救了两万大军!”
这话二人第一次见面时就已说过,沈淮微微一笑,等待下文。
果然,郑斌嘿嘿笑道,“没成想啊,这淮安城里,竟然还藏着大功一件。”
沈淮心知肚明,默契地点头,“郑兄以北镇抚司四品指挥佥事的职权,原本是可以扩大调查范围的,如今却迟迟不表露身份,想来也是因为这个了。”
“没错!”
郑斌握拳在桌,沉声道:“军器制造,国之重事,如今国库空虚人尽皆知,却仍要每年拨巨款用于军器,戍边将士手中矛盾箭矢攸关性命与国家安危,这边却有人敢偷制军器、私自挪用、又改账簿,我若不托辞缇骑权限不够,要往京中请示,如何能麻痹那些胆大包天之人?”
锦衣卫之中,以下属官校称为“缇骑”,最低级的普通军士为力士,着黑色军服,称为黑衣缇骑;高一级的是校尉,着红色军服,称为红衣缇骑。
而飞鱼服、麒麟服等,皆为皇帝对个人的赏赐,却不是按品级穿着,也并非锦衣卫专属。在锦衣卫之外,文武官员乃至内廷宦官,也有得飞鱼服、麒麟服赏赐的。
郑斌来时身着飞鱼服,却自称缇骑,至今尚未见人深究,一则是情势紧张,再则也是并不算鲜见。
沈淮却是在琼林宴上见过郑斌护卫皇帝身侧的,是以这事儿便瞒不过他。
北镇抚司专理皇帝钦定案件,刺探一切可能危害皇权和朝廷的人事,为防患于未然,多有便宜行事,可逮捕包括皇亲国戚在内的任何人,并进行不公开的审讯。本朝皇帝登基之后,又给北镇抚司增铸了印信,一切刑狱可专呈皇帝,无须经过北镇抚司的顶头上司指挥使转达。
此事听起来威风八面、令人胆战心惊,实则在北镇抚司之内,还是有些章程的。
否则,随意放权、任意滥捕,如何收场?
至少普通缇骑是绝对没有直接逮捕如临清伯曹开河这等大员的权限的。
郑斌官居四品,有权而不用,自是另有所图。
锦衣卫办案,涉及机密,按理闲人勿问,只是沈淮思量着郑斌这姿态,想来今日是要推心置腹的,便立刻道:“郑兄,非礼勿言,你不要随意将机密吐露给我,愚弟胆子甚小。”
郑斌一怔,嗓子眼里的话便卡了壳,脸上木讷讷的,瞪着沈淮,半晌才道:“你也是身在局中,算不得机密。”
沈淮等的就是这一句,顺势问道:“那,郑兄可有所得?”
郑斌无奈,叹道:“不仅有,且也还要贤弟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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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