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给他洗个脚，手握住那只小脚丫，他就一屁股坐进水池里，溅他爸一身水。
如果取了这个名字，以后叫云shu，她多回头两次发现不是叫自己，恐怕会觉得难受。
“小名呢？爸妈当初有给他们取小名吗？”
不过据徐婉说，他性格和顾行则很像。
云姝面无表情一掉眼泪，他就只能再回去当个工具人。
她翻个白眼：“不是我的云姝，是云卷云舒那个。”
其实怀孕前三个月，肚子看不出什么变化来，加上她除了胃口大点更嗜睡点，并没有其他应激反应，所以她忙起来，经常忘记自己肚子里有苗的事。
有一次他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点什么东西，晃晃悠悠走进衣帽间，扒着珠宝收纳柜底部，弯腰歪头去看那底下的缝隙。
被他一手带出来的欲望，就得再由他好好满足。
她换个说法：“这里没有爸爸。”
徐婉偶尔也会来看看她，她有两次在单人宿舍里午睡醒来，都看见徐婉坐在床边正准备给她盖被子。
是个男孩儿，顾中林在云父云母取的那几个名字里，选中了顾云听，下一个孩子就叫顾云声。
江休拍手哄他：“云听，来，过来叔叔这边。不认识叔叔是啥啊？没关系，就是爸爸这边，爸爸这边。”
小孩儿也会察言观色听声音，一听见妈妈这么叫他大名，就老实下来。
邱阿姨比他更激动，从一日三餐又变成一日六七八顿，在家做了什么零食，趁热就要拎到学校去，云姝时常在休息时间吃上加餐。
要是还有第三个，就叫顾云音，连起来就是听声音，顾行则永远在听云姝的声音。
比如一岁大点能坐起来了，他只要妈妈碰脚心。
他突然抬起头，说：“没有爸爸。”
他在孕期做了很多功课，知道孕妇在这段时间情绪不稳定，所以亲吻肚子一下，就一定会亲吻她两下，听她说话要认真，叫名字要有回应，不能带给她孩子比她更重要的错觉。
和小孩儿说话真是费力气，她过去把人提起来站好，告诉他：“你爸爸不在这儿。”
云姝现在老是容易被别人的话逗笑，听见他叫土豆，自顾自笑着得眼泪都出来，眼睛水润，像被欺负过。
云姝是不参与他们父子交流感情的，在房间里给云朵姐他们打电话商量工厂的事，只有听见声音大了点，才压下声音叫一句“顾云听”。
月份再大点，顾行则晚上给她擦妊娠油，顺便商量起孩子的名字。
失眠变成睡不够，他早上起来纯靠咖啡吊着，去公司后再忙里偷闲找点时间睡觉，然后晚上回来继续熬着。
顾土豆露出失望的表情。
等到两岁，他自己会说话了，就常常自言自语，被凶还能回应一句。
“那应该叫顾云崽……”她说着也笑起来，笑个不停，眼泪晕着灯光，像盛满了星星。
“还有，云语，云听，云璃，云舒…”
小小年纪能黑脸，也是奇怪。
“爸爸？”
偶尔也能用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进行交流。
“爸爸？爸爸。”
顾行则用沙发上扔的小汽车在茶几上拍一拍，等倒霉儿子爬过来，把他拎起来问：“没有爸爸你从哪儿蹦出来的？谁跟你说没有爸爸？”
他抓住小汽车晃一晃，另一只手伸出根短短的手指，指一下沙发底。
“爸爸。”
江休：“你爸爸在沙发底下呢？这是个假的是吧哈哈哈哈哈哈！顾土豆你今天晚上就要惨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