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有那么几秒钟，安静得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然后闻堇年半掀眼皮看着她：“你说什么？”
“好话不说第二遍。”她抬头直视过去。
两个人视线相对，一个幽深似井一个清澈平静，谁也不怕谁。
片刻后，云姝自然地移开视线，再次投向祁舟的礼物。
里面有个手握螃蟹的手办娃娃还算可爱，她拿起来看了看，对祁舟说：
“芒果那件事也不能怪你，其实不用赔礼。不知道周京墨跟你说了什么，但我确实是这么想的，还有，那盒葡萄很好吃，谢谢。”
“嗐，没事儿。这个也本来就是买来给你玩的，不喜欢也没事，可以直说。”祁舟还挺乐呵，没想到她会这么礼貌找他说话。
毕竟刚才怼闻堇年的时候，感觉下一秒就要开始对骂了。
他还没见过有人敢这么跟闻堇年说话呢。
祁舟反而卡壳了，咳嗽一声说：“你就当我没说。”
“我有个问题，想得到多点人的意见，可以问问你吗？”
“会一点，但有这个服务为什么要麻烦自己？”
“是还可以。周哥什么时候给你请的这个阿姨？”
云姝眼也不眨地，从猴子玩具屁股底下把倒扣的手机摸出来，打开看了眼。
“是吗，那他会怎么吃人？”她跟真听不懂一样，很认真地想要问清楚。
他右边被忽略的宁斯云也带了东西来，是之前在游戏里留下的那只绵羊玩具。
他是被临时通知过来的，周京墨在国外大半夜给他打电话，语气没怎么样，就是形容得跟藏宝屋里进了耗子一样，要他来守着。
祁舟笑出声：“不接他电话真的没问题吗？你不怕他？”
看他们不说话了，她就意味犹尽放下芝麻丸子，拿出一个本子，专盯着祁舟问问题。
亏得宁斯云天天记挂着，总觉得云姝在周京墨手里会受尽冷待受尽折磨似的，天天挂着张苦情脸。
“并没有不喜欢，”云姝努力解释，“只是我没有见过这些东西，所以刚开始有点不会欣赏。”
“我来的第一天。”她在心里揣摩周哥这个称呼，顺便回答。
云姝反问：“为什么要怕他？他又不会吃人。”
说完又把手机就塞了回去。
这才多久啊，都能给人请老师教画画了，谁家养情人这么养的？
守着谁？不知道。反正就是守着，未尽之意全靠他揣摩。
谁都不上赶着，就他上赶着操心！
云姝看着他们三个，跟看戏一样，脑袋跟着发言人的顺序转来转去，还自顾自拿芝麻丸子吃着，边吃边看。
这他妈什么破烂理由，也能说得出口，关键还真就有人信！
他的无语太明显，云姝都跟着露出了一个笑。
左助理有种代人尴尬的感觉，镇定地帮忙回答：“周总也不介意她的脾气。”
那撮毛被陆明珠刷过，弹性变差了，但她还挺喜欢摸的。
外面的别墅大门突然又被打开，左助理紧急赶来。
“反正都是逃不开的，早点告诉她也没什么。”
云姝略微睁大眼睛，身体前倾一点。
“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