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微耸了耸肩,不甚在意地说:“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柳尚志在定远侯心头的位置,大抵就和杜管事在侯夫人身边的位置相差无几,都是顶顶受重视和信任的心腹。
柳尚志一一回答:“是,二十来年的,就在京都长延街正道北院第三间屋子,是个没什么背景的村妇。”
陈秀才那个不中用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做事的?他不是说把陈明月养的性格怯弱好欺负,早就把她给养废了么?
瞧瞧这陈明月做事的模样,这是性格怯弱?
“是。”杜管事答应一声,就下去安排人手了。
不过想着陈明月也没多少时间好活,柳尚志又恢复了好心情。
那中年汉子的表情,怎么就跟她快活不长了似的?
杜管事给尚书府送完画像回来时,恰巧就见着了柳尚志出门,见着他穿着一身府中小厮穿的旧衣,心里头还有些纳闷来着。
对此柳尚志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说出陈明月的真实身份?
想着辉煌阁在外的名声,以及绝对保密、从来不曾透露事主的行事风格,柳尚志还是选择了说实话:“若这酒是定远侯在外的女儿,那贵阁可否一开?”
她在外从来都是自称姓明,却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姓陈,便是那些跟来的护卫还有京城里的工匠,也都是叫她明小姐。
就这么个在陈家养了十多年的乡下丫头,居然敢这么对他的鹏飞,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而柳尚志将文鹏飞送回了定远侯府后,立马换了套衣裳紧跟着又出了门。
所以不论怎么着,他也不至于连身好衣裳都买不起,落魄到去穿下人的旧衣。
柳尚志朝着两个随从招招手,从他们手中接过一个盒子打开,露出里面成堆的金元宝。
杜管事将这事儿当做笑话一般说与侯夫人听,侯夫人听完却是身子一顿,眸子里霎时升起了雾色。
杜管事愣了愣,很快就明白过来,夫人怕是又想起了大小姐。
他有些讥讽地道:“陈姑娘,这就是一百金,我们世子又在何处?”
明月的眉头慢慢地蹙了起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明月脸上的笑却是一顿,眸子重新定格在他的脸上。
她怕是做梦也想不到,要她命的人会是她的亲生父亲。
陈姑娘?定远侯府的人莫不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
酒铺的伙计见着有客人来了,却仿佛跟没看到似的,只懒洋洋的瞥了眼来人,继续用鸡毛掸子拍着苍蝇。
像柳尚志那样的人,唯有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时,才会打扮得不同以往。
伙计神色端正了几分:“谁都知道定远侯只有一个儿子,又哪来的女儿?客官可知在我辉煌阁说假话的后果?”
“此女是定远侯在外所生,与定远侯模样也有些相像。”柳尚志神色肃然:“此事体大,自是真得不能再真。”
伙计这才笑了:“那辉煌阁接了,一共二十两黄金。十两金的订金,剩下的十两领酒时付清,客人可有异议?”
柳尚志心里一下子就松了口气,连忙从怀中掏出银票递过去,摇头道:“自是没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