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絮絮叨叨说话,姜瑞冷着脸没应声,走到水盆边抓了三个最红的西红柿,拎上蒸饭器进灶房煮饭。
给西红柿去皮之后切成小块,仰头思索了好一会,丢下刀回房间把菜谱拿出来翻到【咕噜肉】那一页。
“啧,有病吧。好好的肉做成酸酸甜甜的,能下饭?”
他拧着眉头小声嘀咕,脚步很诚实地往灶房走。
钟晴仔仔细细洗了头发,浑身上下打理干净,穿了一套黑色运动服出来。
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后院搭了葡萄藤架,碧绿的叶子爬满架子,阳光从叶子缝隙星星点点落下。
豆粒大的葡萄串垂下来,给整个后院添了一丝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惬意。
端上盆蹲在后院水龙头底下洗衣服,随口唱起这几年最流行的歌。
“when i was young
id listen to the radio
waiting for my favorite songs”
甜美悠扬的嗓音飘满夏日小院。
姜瑞侧过身子从窗户望去,披散头发坐在小板凳上洗衣服的背影看起来特别悠闲惬意。
小脑袋左右摇摆打节拍,一点也不扭捏,落落大方的歌喉。
虽听不懂她在唱什么,也没听过这种抒情曲风,但觉得好听。
他漫不经心勾唇浅浅一笑,回到灶台前继续炒制番茄酱。
跳动的音符,水声哗哗,灶房做菜的锅铲磕碰,交织出岁月静好的生活气息。
“but theyre back again
just like a long-lost friend
all the songs i love so well~”
一句落,另一道男声突然接了过去。
“every sha-la-la-la~~~every wo-o-wo-o~~~死掉闪~~~”
模仿美声的鼻腔共鸣,每一个词的尾音都要颤几颤。
钟晴差点一头栽进盆里,满脸复杂转头望过去。
贺青坐在门边,手里端着搪瓷缸子,咧嘴讪笑一声。
“诶嘿嘿~听你唱了几遍,就学会这两句,这歌真好听哈…对不住啊,我不太会唱歌,打扰你的兴致了。”
钟晴看他不好意思又小心翼翼的讨好模样,不以为意摆摆手,“其实唱得还可以啦。”
“真的啊?嘿嘿,我还会那个唱外国佬唱的歌呢!”
“咦?真的假的?唱一下来听听。”
钟晴很给面子地放下衣服,转过身抱着膝盖,满脸期待。
以一个聆听者该有的尊重,脸上挂着浅浅的鼓励笑意。
突然被郑重对待,贺青难得有点紧张。
正了脸色,坐直身子,猛地灌了半搪瓷缸子水润喉,反复清了清嗓子。
抬高下巴,目视前方,双手起指挥式。
“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心中能不怀想~旧日朋友岂能相忘,友谊地久天长~”
钟晴歪着头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笑了起来,连连点头。
确实,《auld lang syne》也算是世界名曲了,有很多语言版本。
她摇晃着节拍,轻轻和声。
“should auld acquaintance be forgot,and never brought to mind.
should auld acquaintance beforgot,
and auld lang syne.”
“友谊万岁朋友,友谊万岁~举杯痛饮同声歌唱,友谊地久天长~”
“for auld lang syne, my dear,for auld lang syne.well take a cup of kindness yet,for auld lang syne.”
两人笑嘻嘻地友好对唱,突然挤进来一道沉厉的声音。
“贺青,你那些菜放地上,它们会自己跑到锅里?前面一个人都没有,丢了东西全算你头上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