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刀盘加一个弧形挡板呀!这样的话,那些水稻就会乖乖倒向一边,不会乱糟糟的。这样也方便抱去打谷脱粒!”
这是她劳动一天最有感触的事。
因为手指受伤,处理包扎好之后回到田里劳动。
心里有怨气,并没有按照妇女们教她的方式,把稻杆摆整齐。
参差不齐就算了,还散成一片。
等打谷机到她们这块田的时候,她才知道什么叫害人害己。
踩打谷机的汉子是别的生产队来帮工的,说话凶得很,不停催促她们抱稻把。
稻穗不齐,打谷的时间拉长。
遭到劈头盖脸好一通骂。
当时就把她骂哭了。
一番话让设计图稿的几人醍醐灌顶,纷纷冲她竖起大拇指。
得到同伴的肯定,姚颖芝心里美得冒泡,再接再厉,又提出在长杆中段加装类似自行车把的横向把手。
可以更好地控制平衡的同时,油门安在把手上,割幅可以控制在1.5~2米之间。
小毛头拎着桶回来的时候,发现几个姐姐的相处状态和之前大不一样。
桌上散落着一堆废稿,由原先各占桌子一个方位,变成三个人挤在一条长凳上,两个并排坐在隔壁位置。
个个沉浸在修改图纸上,连他走进来都没注意。
他没有出声打扰,放轻脚步,默默提着东西往后面灶房去。
点了两支蜡烛,灶房的光线亮了不少,但还是不如他习惯的灯泡亮。
两条蛇在路上就踩死了,五毛的那条小点,后面送来的差不多有一斤半左右,给了一块钱。
都是没毒的水蛇。
他找了两枚铁钉,把蛇头钉牢,从兜里摸出折叠小刀,划开一个口子,环切,三下两下就把皮剥下来了。
逮的三条黄鳝也是同样的处理方法。
桶里还有几条泥鳅,十来只田鸡。
他坐在小板凳上耐心地处理,听着堂屋里的说话声,咧嘴直笑。
条件简陋,没办法往精致上整,从社员手里买的一汤匙猪油早就用完了。
他捧起灶台上的小罐子,举到蜡烛边上瞧了瞧,“啧,这油也太不经用了。”
整个红星桥大队也凑不出几斤油票粮票,所以大队代销点并没有粮油卖。
他手上的菜籽油还是找代销点的售货员私下里拿布票和票换的。
代销点的售货员和公社以上的售货员不一样,他们属于脱产农民。
没有工资,只有大队发的粮食补贴。
半斤菜籽油是售货员家里人在生产队分到的,宝贝得很。
一年只有一茬油菜,六口人分到手的只有两斤左右,这是一年的量。
一家人不舍得吃,留着有贵客上门做菜,到了年底的时候炸点面果子意思意思过年。
本来不舍得换的,但小毛头给得实在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