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珠甜美的笑意僵在脸上,伸手抢,“我可以自己来的”
宋毅手长的优势得到了最大的发挥,躲得游刃有余。
嘴角的愉悦弧度随着房里细软如猫叫的轻哼慢慢落下来。
他这是上药吗?
明明是给自己上刑!
五月采苎麻,可织嫩白布。
如果错过了收割的最佳时节,麻胶质就会变多,影响麻纤维的质量。
正值盛夏,瓜果都已经成熟,毛茸茸的水稻扬灌浆。
长至一人多高的野生苎麻地荫深似海。
远远望去,在金黄阳光下宛若绿色海洋。
清风拂来,绿叶翻飞,忽又呈现出白浪滔天之景象。
收割苎麻,挣工分的社员全部出动。
野生苎麻地,不仅有苎麻,还有许多野蛮生长的杂草和小灌木。
天气炎热,无论老小,皆是头戴草帽,脖子围上毛巾,长袖长裤布鞋。
袖口和裤脚扎实,全身裹得严严实实。
人们依次排开,一头钻进野草丛生的苎麻丛中。
弯腰面朝黄土背朝天,左手握住眼前一根根野草杆或苎麻杆,右手腕使劲一拉,贴着株植根部的镰刀唰的一声割下。
割麻的力气活都归壮劳力,一排人一点一点往前推进,一排排株植纷纷倒在地上。
跟在后面下地的妇女和孩童,人人手上戴着一双厚厚的自制手套。
孩童负责把参杂着野草和小灌木的苎麻抱到一边,把苎麻挑出来码成垛。
妇女们三三两两守着一堆苎麻,抓起一棵苎麻。
干脆利索折断脆嫩枝头,戴着厚手套的右手从枝头往根部,一鼓作气,一撸到底。
青褐色的苎麻光杆往旁边一抛,越堆越多。
暴晒中不停地干活,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汗水打湿。
妇女一边说笑聊天一边干活,一张张热得通红的脸,表情各不相同。
“哎呀,早知道生产队还要去别的地方收麻,咱们这苎麻地就不该荒着嘛!”
“就是嘞,前几个月要是下点苦功夫把这地整一整就好了。现在看着这些麻长得一般般,感觉亏着呢~”
“又不是只有咱们荒着,别的队估计现在也心痛得很哩~”
“诶?你要这么一说,我感觉心里好受多了,哈哈~”
一眼望不到头的野生苎麻地干活的景象盛大而热火朝天。
空气中弥漫着清淡的青草味。
林玉兰已经很久没参加这种熬人的劳动了,热得汗如雨下。
她不是一个爱偷懒的人,手上的活干得利索,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姐这就是你说的生不如死么.”
她苦着脸抓起脖子上挂的毛巾擦了一下脖子,即使没有被苎麻枝叶上的绒毛刮到,但是脖子还是一片刺痒。
被汗液一浸,感觉更难受了。
第一次割苎麻,让她深深觉得农业机械化真的很有必要啊!
林玉珠淡定地把一根麻杆抛到旁边,冲她扬扬眼尾,“啊,其实,等割稻子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种感觉。”
林玉兰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微笑,“姐,咱们生产队什么时候能有收割机”
“收割机”林玉珠扭头望着远处环绕的群山,“按照正常情况的话,这种交通不便且落后的穷山沟,收割机千禧年之后吧。”
林玉兰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
千禧年之后?
下个世纪?
现在才七六年啊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