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第二日了。
沈悦已经放了两日都没来这儿了,以往沈悦不管有多忙,晚上都会过来在这里留夜,她有的时候会挺主动的,用柔软香甜的唇瓣笨拙而青涩摩擦着他唇,而程谦恭也不知道是怀着怎样的心思,并没有阻止。
她还会在他的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外头发生有趣的事情,这个时候程谦恭就只是低头冷淡的看书,并不回应,得不到回应的沈悦后面也不会再说了,像是怕打扰到他一样,静静的陪着他一起看。
程谦恭挺厌烦,可是等耳边终于清净了,心里却又无端的烦躁了起来。
想起那天沈悦浑身湿露露的跑到他面前说的那些话,内心莫名的浮现出恐慌,就好像在预言着他要失去某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沈悦好像真的很生气……
就是因为那些事情吗?
程谦恭不自觉的攥紧了手指,其实那到婚旨根本就没有下来,当初皇帝和他说这件事的时候,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也没有拒绝。
因为他的确到了成家的年龄,他的心中只有对国家抱负,并没有那些儿女情长,娶谁都是娶,只愿能相敬如宾。
当时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是沈悦的那些话,又让他胸口闷痛。
只不过,他们这样终究是错误的……
盯着手中的书入神,直到侍女轻声的叫他用膳才回过了神。
桌子上摆着的都是珍馐美馔,可是程谦恭看着却没有一丝胃口。
侍女轻手轻脚的布菜,在准备退下去时被程谦恭叫住了。
容颜清俊的男人抿紧了唇,似乎是觉得犹豫,但还是问出了口:“殿下她……是否身体有恙?”
除了身体有恙,不然沈悦不可能放这么久都不来找他,总不可能只是因为那些话吧。
侍女知道这位公子在四皇子心中的位置极高,因此丝毫不敢带怠慢,如实的告知:“殿下前两天染上了风寒,很严重,昨日才醒的。”
程谦恭喉咙干涩,呼吸有些颤。
那日的雨下得那般的大,沈悦浑身上下都淋湿了,怎么会不然上风寒呢?
当初如果他把沈悦留了下来,会不会就不会这么严重了。
这一天程谦恭都有些心神不宁,满脑子都是沈悦浑身湿漉漉的样子,衣角都还滴着水,眼尾泛红,肌肤苍白病态,眉眼间浮现疲惫之色。
而后冲了出去,就再也没来过了。
还被他几句话说哭了,以前他怎不知道沈悦这么容易哭呢?
烧了一天,应该很严重吧?
程谦恭心浮气躁,手里的书根本就看不进去,把书扔在一边,盯着紧闭的门,眼眸晦暗不明。
到了傍晚,沈悦还是没有来,是因为身体还是不舒服吗?
程谦恭维持了一个姿势坐了一整天,等站起来,小腿就传来针刺般的麻痛。
他在心中冷静的告诉自己,沈悦感染上风寒也有他的一部分的原因,按道理说不管怎么样也得过去看望一眼。
说服了自己,胸口的郁闷一下子就散开,眼底浮现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担忧急切。
这是他第一次踏出了这房间。
过廊里灯火通明,灯笼被轻风吹的摇曳,守在寝殿门口的侍卫看到程谦恭很是惊讶,在宫殿中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知道程谦恭和沈悦的关系,也有不少人在暗地里嘴碎,说程谦恭以色待人,一个男子却比女子都还要下贱。
以最恶毒贬低的话来形容程谦恭,看似不屑嘲讽,其实却暗藏着嫉妒不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