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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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过,鸟雀惊啼。
淡淡的月光若在树梢,洒落满地的银灰,将苍茫大地映照的一片明亮,如同白昼一般。
殿中的烛火已经熄了大半,红烛悠悠燃烧着光辉,烛焰明亮,透过白色轻薄的莲纹纱帷进入帐中变成了黄暖色的光线,柔和朦胧。
檀香烟雾缭绕,漂浮着淡淡的香气。
沈悦披散着头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赤白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好似蒙的一层薄薄的纱。
福安如同影子一样站在旁边,等风稍微的大了一些,他就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殿下,风大了。”
披散在肩上的发丝被吹起,艳红的唇,微微弯起,“他还在外面站着吗?”
福安一顿,头低了下来,“程大人还在门口。”
太子出了事情,程谦恭所受的牵连也很大,或者说站在太子党那边队伍的人都受到了压迫。
程谦恭更是早早的就来了,他很聪明,知道是沈悦设计的,可是又没有办法,因为他怕,怕太子活不过明日。
沈悦手段残忍,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程谦恭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太子走上绝路。
也许是知道沈悦对他存着几分见不得人的心思,所以才敢有恃无恐的一人过来。
沈悦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当然得磨一磨他的锐气。
漂亮乌黑的眼眸微微弯起,艳红的唇低声吐字,慢声道:“看来果真如传闻中一般和太子情如手足。”
话虽然是这么说,她的眼底却浮现出淡淡的嘲讽。
她倒要看看,程谦恭能为了太子可以做到哪一步。
夜已深了,风吹的树枝乱窜,树叶刷刷刷的掉下来,铺了一地。
秋天快要来了,雨水也多了起来,到了半夜下起了小雨,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低落,在地面晕开一圈。
天阶夜色凉如水,室内红烛摇曳。
程谦恭已经站了一天了,身形依旧笔直,如同永远都折不弯的青竹,低垂着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雨没有下多久,紧闭着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沈悦只披了件深色披风走了出来,长发披肩,一身单薄长衫,站在门口静静的看了一会儿,随后走了过来,福安连忙撑起伞,不让沈悦接触到半滴雨水。
走近了,她才看到程谦恭被冻的青白的脸,勾了勾艳红的唇,微微微头笑起来的时候,一面精致的侧脸轮廓隐在并不太明亮的烛火里,看似漂亮无害,实则是一朵吃人不吐骨头的食人。
她的声音是华丽奢靡,好似都染上了夜色般的温柔。
“脾气怎么这么犟?随我进来吧,要是感染上了风寒会很难受。”
说完,她主动牵起来程谦恭冰冷的手,没有丝毫的嫌弃。
程谦恭掀起眼皮,没有动。
男人的眼皮很薄,眼瞳乌黑,安静看人的时候,如浸冰雪,染着深冷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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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