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国煌敢用掌击,焉能不被震断胳膊,身受内伤。
这时顾朝辞眼见两女都是额头见汗,却是没有伤损,心下极为开心。暗叹两人武功大有长进,自己一方面关心则乱,另一方面眼界太高,有些小看她们了。
想着拥着李莫愁,也知她有些惊魂未定,单手扶摸对方后背,柔声道:“愁妹,我拿住了张三枪,我们好好出出气!”
李莫愁也知还有正事未完,轻嗯了一声,从他怀里钻了出来,看向他手中所持之物,是个两尺来长的黑牌,很是讶然道:“这是什么?”
顾朝辞笑了笑,很是宠溺,递给了她一个,又将另外一个给了穆念慈,说道:“这是明教的圣火令,就跟我的打狗棒一样,你们拿去玩吧!”
穆念慈胳膊挨了一石头,她性子要强,也不说,顾朝辞与李莫愁也没看到,更没见到外伤,终究少了问候。
两女瞧这圣火令时,但见非金非玉,似透明,非透明。用手中剑敲了敲,又用手指弹了弹,质地坚硬无比,令中隐隐似有火焰飞腾,实则是令质映光,颜色变幻。每一枚令上,刻得有不少古怪图纹。
这时这边山崖上还有一些明教中人,一见顾朝辞到来,就要逃离。
这时候再有多崇高的理想,与兄弟义气,也不能掩饰他们对顾朝辞的恐惧了。
教主与左使带了本教五十多位好手,都没拦住对方多长时间,连圣火令都被夺了过来,砸飞自家右使,还被人家随手送给自己女人玩了。
双方明显不是一个层次的对决,再不走那就太不长眼了。
顾朝辞见此,眼中戾气一闪而过,大声叫道:“谁再敢妄动,别怪我辣手无情!尔等稍待,我自有话向你们教主说!”
明教中人登时停了脚步,却也不敢再跑,只远远看着。
顾朝辞身法展动,只是一瞬,就拎着张三枪返了过来,他又在对方怀里摸了摸,只掏出了四枚圣火令,竟然没有传说中的羊皮!
这就很是扫兴了,就将四枚圣火令都给了穆念慈与李莫愁。
两女极为高兴,分站顾朝辞身后。
顾朝辞又将张三枪,立放在了地上,解开了他的哑穴。
而这时的张三枪张魔王张教主,脸上已无半点血色,心想:“这人号称辣手书生,我派人找他麻烦,今日又偷袭于他,此刻既落在他手中,他定要尽情折磨报复我,恐怕死都是一种奢望了!”
就见顾朝辞冷笑道:“张教主,你对付我也就罢了,却对我两位夫人,也不放过,这就有失江湖规矩了!
今日我就是用任何手段对付你,传到江湖上,任谁也说不出一个理吧?”
张三枪哼了一声,先向李莫愁看了一眼,又向穆念慈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你这两位夫人,果然了得。可是你顾朝辞对付敌人,未必所有手段,都是那么光明正大,只不过成王败寇罢了!
你想杀就杀吧,只望你看在我们都是江湖同道,又都是一帮首脑的份上,莫要折辱于我!”
他说的看似豪迈,但语音中多多少少有点心虚。
顾朝辞手指飞出,在张三枪身上点了几指,微微一笑道:“我刚才点了你的死穴,不过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就能活!”
张三枪知道对方点了自己几处要害穴道,这应该是有发作时间,但也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这天下哪有这样的便宜事?啊,是了,顾朝辞武功已然天下第一,又是丐帮之主,在江湖上没了对手。
但他年少慕艾,观他这两位夫人都是美貌绝伦,足以说明问题。
而今肯定志在天下,所以想要我明教投靠于他,好助他取天下,如此一来……!”
登时哈哈一笑,说道:“普天之下,我当真拿不出的物事却也不多,你尽管狮子大开口便了。”他本来语音发颤,这两句话中却又有了教主的威严。
顾朝辞见他脸色变化,也不知对方想了一通什么,笑道:“素闻贵教镇教神功,乾坤大挪移之名,在下想要一睹为快!”
张三枪眉头微皱,问道:“就这?”
顾朝辞微微一笑道:“正是!”
李莫愁与穆念慈听了这话,不由面面相觑,均想:“江湖上传闻顾郎,喜欢拷问对方武学之事,看来真是不假!
就是不知这乾坤大挪移有什么了不起的,能让顾郎惦记!”
张三枪脸色甚是阴冷,沉声道:“顾帮主,你胁迫于我,又问我镇教神功,这岂是江湖正派所当为?你当真不怕辱了丐帮数百年来的美名吗?”
顾朝辞面沉如水,冷冷道:“丐帮名声如何,你就不需要操心了!
我就问你,给是不给!”
张三枪眉头一挑:“我要是不允呢?”
顾朝辞嘿嘿一声冷笑,右手凌空一提,李莫愁悬挂于腰间的鞘中之剑,竟如活物一般激射而出,“铛啷”一声,鸣声清越,恍若龙吟。
明教之人无不是识货之人,眼见顾朝辞甫一拔剑,声势便如此之盛,内功、剑法两臻佳妙,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不禁轰雷也似地喝了一声:“好!”
张三枪虽然受制于人,也不由血脉贲张,冲口喝道:“好俊功夫!”
哪曾想顾朝辞闪目看向明教教众,大笑道:“多谢张教主赞誉,你再看顾某这路功夫俊不俊?还请品评鉴赏!”
语音刚落,身躯一闪,好似风驰电闪,直接冲入明教教众中,如虎入羊群,横冲直突,当者披靡,这些教众虽不乏好手,却无一人是顾朝辞一招之敌!
霎时间,人群中血光暴射,血柱冲天而起,朗朗烈日下,说不出的绚丽、奇谲、恐怖,头颅、残肢、断臂不绝飞舞,惨叫声直使人不寒而栗,如置身惨酷地狱。
张三枪只是一懵,哪料想顾朝辞如此不讲武德,他只一愣神,十余人就剩五六人了,连忙说道:“我答允你了。”
顾朝辞手上一停,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道:“那就多些张教主了!”
张三枪看到他温文尔雅的样子,心中一凛,寻思:“这辣手书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又不讲武德的亡命徒,我若不答允,他杀光手下也不太要紧,反正已经几乎死的差不多了,但只怕要真的折磨我了。
我身为一教之主,以大有为之身,死于这无谋匹夫之手,那可大大的不值得。
而且“乾坤大挪移”虽然重要,但我明教历代教主都是聪慧过人,最高才练到第五层就走火入魔了,说不定我只要动动嘴,他都能将自己给练死!”
张三枪也是才情过人之辈,否则安能提领明教数万之众?一瞬间就权衡轻重,也觉得世上更无比性命更贵重的事物,自然借坡下驴了。
就见他哈哈一笑,朗声道:“以乾坤大挪移,能够换得我教内兄弟平安,张某自是无有怨言!”
顾朝辞手提带血长剑一指道:“废话少说,秘籍在哪?”
张三枪又是一笑,道:“顾帮主,莫非你出门会把降龙十八掌掌谱与打狗棒法的秘籍带在身上,你这见识也忒浅了吧?”。
他觉得顾朝辞有求于自己,瞬间就开始拿捏起了姿态。
却见顾朝辞双目炯炯的瞧着自己,也默不作声,登时会意,当即说道:“秘籍在本教秘密之处收藏,不过我脑子里有秘籍,我默给你吧!”
顾朝辞森然一笑道:“张教主,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还你默给我,老子要的是秘籍,听清楚了吗?要的是原版,不是你所谓的默给我!不要考验再我的耐心了!”
说着手中长剑一抖,发出嗡嗡声响,剑上的一滴鲜血也刚落在地面上,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的耐心真的快要耗光了。
顾朝辞那是什么人,他要的从来都是秘籍,而非是从人嘴里拷问。
那压根就是两回事,人的嘴很善于造假,但秘籍造假就难得多了,这其中道理,懂的都懂。
最可笑的是,顾朝辞曾经拷问武学时,遇到一些蠢货,在临死之前,还有疑问,询问顾朝辞为什么不怕,得到假的武功秘籍!
顾朝辞身怀九阳真经,一些粗浅的运气发力法门,纵然能骗了他,也根本不担心。
而高深武学,他只得到了《九阴真经》,这是正儿八经黄蓉母亲的手抄本。
要怀疑这个,那就得去质疑冯衡对黄药师的感情了,若是有假,那就是她要害自己丈夫了!
至于乾坤大挪移,他要的是秘籍。从材质到年份,很容易判断。
总不能有人几十年前几百年前造的假,就能给他顾朝辞用上吧?那岂非要上演很是烧脑的悬疑推理剧了。
而张三枪见顾朝辞眼神中满是杀机,只觉刚才被对方震伤的心胸更加的疼,不由得双手发颤,额头汗水更是涔涔而下。连忙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顿了顿,又道:“你不要害怕我做假哄你,我身为一教之主,焉能谎言欺人?”
顾朝辞摇了摇头道:“我宁愿相信西毒欧阳锋这种人,也绝不会信你!
直接告诉我秘籍在哪,我自会去取,你嘴里的,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说着长剑已然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张三枪又是愤怒,又是惭愧,脸色阴郁,心想我这次为顾朝辞这厮所胁,若是真的告知他秘籍存放之地,就算脱身以归,也丢尽了颜面,大损明教声威,日后有何面目统慑明教,死了怎生去见历代教主以及明尊?
可是若然不说,恐怕不但我要死的苦不堪言,自己这些精英手下,也得死个精光了!
正自动念间,又有明教中的十多人,从对面山崖上奔了过来。
他们都是武林好手,踏索而过断崖,都非难事,只是速度快慢罢了。
张三枪眼光从众位兄弟脸上缓缓掠过,只见一个个神色颓然,担忧之情却见于颜色。
不禁心下一叹:“说就说了吧!反正秘籍在岭南,那是我的地盘,只要他解了我的死穴,说不定到时还有转机呢!”
他虽急欲身离险境,却也不愿在顾朝辞与众位手下面前示弱,当下强自镇静,缓缓道:“你附耳过来,我告知于你!”
顾朝辞伸耳一听,张三枪喃喃说了几句。
顾朝辞猛然大喝一声:“好一个不知自爱的东西,死吧!”
说着手中长剑一挥,白光闪过,张三枪那颗头颅离脖飞起,鲜血喷起三尺之高,脑袋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出了一丈开外。
就见他双目圆睁,一脸愕然难信的表情。如此死不瞑目的样子,仿佛在无言诉说一个事实。
他张魔王到死,也不相信会出现这种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