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一句闹着玩,就将事情盖过去了。
莫非当年就是靠这,才从洪七公手里活下来的?
今日你们人多势众,老子也有所顾忌,鬼扯下去,也没意义!”
言念及此,双目神光流转,横视众人一圈后,朗声道:“那好!
诸位话都这份上了,冲着几位金面,这点梁子揭过去,也不是不行,但你做的了主吗?”
梁子翁听了这话,哈哈一笑道:“老夫这点薄名,虽无法与阁下相提并论,但是这点主,自是做得!”
顾朝辞微一颔首,正色道:“好!阁下身为长白山的一派宗师,说话自然不是放屁!
顾某就信你一次!
让我岳丈与妻子先走,再说放人之事!”
梁子翁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
顾朝辞转头对杨家父女悄声道:“岳丈、妹子,你们先回客栈!等会我来找你们,注意别让人跟踪了!”
杨铁心父女,也是走遍大江南北的人物,这等常识自然清楚,此时他们在这,反是顾朝辞拖累!
可穆念慈知道今日之事,全因自己“比武招亲”而起,面前的这些凶人,也都是武林中出了名的大高手。
所谓好虎也架不住群狼,顾朝辞武功再高,孤身一人留在此地,也恐有差错。
不由秀眉微蹙,眼神中满是担忧,柔声道:“我知道你们这些高手人物,最看重颜面,但你一定要保重,千万不可逞强好胜!”
说着已然晕红满颊,悄声道:“我们可是已经订了亲了,你可要来找我!”
说完忙转过脸去,大是羞涩。
说实话,顾朝辞对穆念慈的悲惨命运,心有怜意,倒是不假。
可要说直接产生爱意,那就有些胡说八道了。
他的最大目的,也只是想依靠穆念慈与洪七公的渊源,来摆脱自己目前之囧境。
可眼见这姑娘脸泛羞晕,娇波欲流,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等近乎表白之语来,也是一阵失神,暗叹一声:“这个时代的女子,就是这么简单!
今日初次见面,她或许对我也没多少爱意,但就因一个“比武招亲”的名头,这信义二字,就能压的她,必须嫁给我!
可我对她,若一直存有利用之心,又与杨康之流何异?”
想着伸出右手,握住她的柔荑,微微一笑道:“念慈,你放心,大风大浪我也经过几遭,如今我还没娶你过门,自不会为了什么面子,任性胡为,你安心等我就好!”
穆念慈一听顾朝辞喊她“念慈”,再一想,他又叫“朝辞”,霎时间羞的连耳朵根子都红透了,只想:“我现在改名,还来得及吗?”
这时杨铁心已然将铁枪双戟,收拾好了,轻咳一声,顾、穆二人自然只能含情脉脉、依依不舍的分开了。
顾朝辞目送二人快步离去,又神目如电,紧紧盯住杨康的一众随从,那些随从,自然明白,他什么意思,根本无人敢动。
这时只听彭连虎大喝道:“顾公子,人我等也让走了,可以放了小王爷吧?”
顾朝辞哈哈一笑道:“彭寨主!
几位名满江湖,讲究言出如箭,在下深表佩服。
放了这小王爷,我们各走各路,这话我原也信得。
可过了今日,你们若是存心报复,顾某人虽不妄自菲薄,但双拳难敌四手,这可如何是好啊?”
顾朝辞这话说的,可将彭连虎气坏了,心中暗骂:“他妈的,这家伙太不要脸了!”
直接怒道:“你也是名满江湖之人,竟然说话不算数?”
又一看小王爷,语气一缓道:“好了,有什么话,等会再说,可你看小王爷,再耽搁就没救了!”
顾朝辞转头一看杨康,他已然脸色发黑,嘴唇发紫,虽已晕厥,但人身子还是一抽一抽的,若非其从小修习全真教内功,恐怕已然毙命。
心下暗叹:“这彭矮子的毒,还是有些门道的!不知自己这所谓百毒不侵,扛不扛的住?”
顾朝辞也知道,火候已到,那就该提条件了,当即说道:“彭寨住,莫非你以为,我是食言而肥的无耻之徒吗?
我也不怕告诉诸位,顾某此来中都,是为了办事,几位武功高强,我也深感佩服。
所以只要几位答应,在中都不与我为难就行!
至于出了中都,诸位若放不下今日之事,顾某随时候教,这个你们应不应?”
彭连虎等人一听这话,心下顿时一喜:“原来辣手书生这等狂人,对我还是忌惮三分啊!”
几人一有此念,都是与有荣焉。
彭连虎直接一摆手,很是大方道:“好,只要你不与我等为难,我等也不会上赶着找你!”
他心里还有一句:“你这瘟神,在卑鄙方面都远超我了,谁愿意和你结仇!”
可顾朝辞闻言,却是笑意盈盈,看着梁子翁与灵智上人道:“二位怎么说?”
二人见此,也是点了点头,沉声道:“你放了小王爷,今日之事一笔勾销!
我们各走各路!”
顾朝辞知道这几人,都是成名人物,尽管为人邪毒狠辣,私底下罔顾信义之事,那是绝对干的出来,但今日围观者众,肯定不会食言而肥、自堕威名。
毕竟武林中人,再是恶毒,基本信义还是要讲究的。
若连信义二字,都当擦屁股纸,也就没人和你玩了,江湖路也就走到头了。
遂朗然一笑道:“既如此,那就多谢了,后会有期!”
说着挥臂一甩,将杨康如扔麻袋一般,丢给彭连虎,足下一撑地,已经一个空心筋斗翻了出去,轻飘飘的落在了郭靖身边。
他满含笑意,拱手说道:“兄台适才仗义执言,为表感谢,不知可否有暇,一起去喝一杯?”
郭靖适才看见自己黄贤弟,可一瞬间,人又找不着了。也只能继续在这里看热闹。
可突觉身边微风拂动,微微一惊,就见跟前落下一人,没想到这位纵横捭阖,睥睨群雄的大高手,竟邀请自己去喝酒。
他生性喜爱与人交朋友,可初来中原,只和黄贤弟喝过酒、吃过饭呢。
又觉得人家武功那么高,自己也没帮上什么忙,不由挠了挠头道:“我也没做什么,再说我这人比较笨,不会说话,恐会得罪了你!”
顾朝辞伸手一拉郭靖,哈哈一笑道:“你可要帮我大忙的,一起走吧。
再说,谁要说你笨,这天下就没聪明人了。”
郭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不笨,想着此时也无事,师父们又说,行走江湖,多交个朋友,总是好的。
也就没有抗拒,憨憨一笑,以示回应。
两人出了人丛,一上长街,大步迈开,比肩而行,好不潇洒。
至于顾朝辞说的,你要帮我大忙的,郭靖哪听得出来,只以为说的刚才之事。
彭连虎一接到杨康,立马给喂了解药,将人交给仆从,急忙送回王府修养。
彭、梁二人,眼见顾朝辞,旁若无人与人谈笑风生,均感面上无光,可想起种种,也只能谓然叹了一声。
但灵智上人却是冷哼一声,身形一动,腾空扑了出去,他身披大红袈裟,又身材魁梧,这一跃起,就好似一头红色巨熊跃起扑食一般,只是一个起落,就纵出了人丛。
身形一下落,脚尖刚一触地,再次借力电射而进,去势之快,好似离弦之箭,两掌一提,迅疾拍出。
他距离顾朝辞、郭靖二人,本有四五丈距离,可他这一跃一进,力自掌生之际,便跨过了三丈有余,相距二人也不过丈许距离,而且这两掌既快且狠,蓦地里又是一声爆喝:“哪里走?”
他嗓门宏大,这一声好似半空打了一个霹雳,再配上他的魁梧身躯,当真是威风凛凛,直吓得一些看热闹的人,一颗心几欲从腔子中,跳了出来。
这和尚发声相喝,一方面是以音慑人,另一方面就是不愿落下,一个偷袭骂名。
可谓是掌随声出,两不耽误。
他前掌甫发,后掌继之,又再次呼呼两掌,这是手印宗绝学中的,一招“阳关三叠”。
以他的内力,这大手印一掌,已具开碑裂石之威,如今后力推催前力,三股掌力合于一处,那真是好似排山倒海一般,呼啸而过。
此时正值飞雪漫天,可他掌风所过之处,只激得空中、地面雪飞舞消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