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这么审,就连我都有点觉得,这位大人的确是有点冤。”
“这有什么冤枉的?我虽然不知道,英王殿下派出来的账房说的对不对,但是肯定不算冤枉这个梁记。”“没错,谁不知道他在那个位置上贪了多少钱?就说两年前过年。梁记家里一顿饭就吃了三十多头猪。可他们家的人就那么多,这么多猪肉根本就吃不完,最后全都馊了,然后丢给乞丐。”
旁边另一个人顿时义愤填膺的道:“最无耻的事,梁家的人还摆出一副大善人的模样,把那些坏了的饭菜发给乞丐,有好几个乞丐吃了他们的馊饭,人都吃死了。”
“兄台,这好像有点不对吧,不管怎么样他们也是施舍给乞丐了啊,多少也算是做善事了吧?”
这话顿时引起了许多人的不屑。
“什么狗屁做善事,如果真的有那个善心,为什么不在猪肉没有馊的时候,施舍给乞丐?”
“当时可是大冬天的,想要放坏了可不容易。”
“这梁记,根本就是个伪善的伪君子。”
人群之中,有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可是这么做了,我们固然是解气,但是朝廷的法度何在?”
“如果每个人都这么做,那大明律岂不是成了一纸空文?”
有人立刻反对道:“那按照你的意思,朝廷就不应该管那些贪官污吏,就让他们玩了命地祸害我们老百姓?”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极端呢?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想要处理这些贪官污吏,还是要按照大明律来才对。”一个文士模样的人,努力分辨着。
不过这种时候,普通的老百姓才不会管这些。
对他们来说,谁帮他们干掉这些贪官污吏,谁就是青天大老爷。
至于干掉这些贪官污吏用的是什么手段,他们是根本不在乎的。
“王爷万岁!”
“这家伙贪污了这么多银子,早就应该千刀万剐了。”
这次,朱瀚可没着急阻止那些百姓。
听着周围百姓拿仿佛海啸一般的喊杀声,梁记的脸色,白的几乎看不到一点血色。
不过,自认为抓住了朱瀚弱点的梁记,虽然被百姓们吓得不轻。
但是为了能够活命,他是完全不管这些了。
毫不畏惧的跟朱瀚的视线对质:“王爷,如果您真想要用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来处理微臣,那微臣无话可说,还请王爷动手吧。”
朱瀚咂咂嘴,心说好家伙,跟我玩这一手是吧?
既然你想死,那本王自然不会不舍的埋。
当下朱瀚故作愤怒的冷哼一声:“怎么,你觉得本王这是在陷害你?”
“下官不敢。”梁记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朱瀚立刻明白了这家伙的意思。
对方说的是不敢,那意思就是说嘴上我不会说什么,但是我心里就是觉得不服气。
“好!”朱瀚孟的一拍惊堂木:“既然你梁大人想要当个明白贵,那本王就成全你!”
“李云夕!”
“民女在。”李云夕双手放在腰侧,恭恭敬敬的给朱瀚行了个礼。
朱瀚不耐烦的指了指梁记:“给她解释清楚,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李云夕答应一声,站起来转头看向梁记,脆生生得道:“我虽然没见过,你们用来记账所使用的文字。”
“但是这些终究是用来记录数字的。而用来记录数字的文字,必然有符合它的数学逻辑。”
“否则的话,这种文字是很难让绝大多数人认同以及习惯的。”
“知道了这些东西之后,后面的事就很容易了。”
“现在,你明白了吧?”
李云夕解释完,周围再一次陷入一片安静。
不只是梁记,一些距离擂台比较近的,能够听到公审台上一些对话地百姓们,也全都无比懵逼。
这些人之中,虽然有一些,的确是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
但是,也有不乏读书破万卷的有识之士。
他们对于李云夕的说法也是无比懵逼。
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啊?
梁记跟这些人没有什么区别,根本就不相信李云夕的话。
不屑的冷笑道:“这位姑娘的本事不知道怎么样,但是这胡吹大气的能力,还真是让人敬佩。”
李云夕疑惑的眨了眨眼:“我没有互吹大气啊。”
“这明明就是个很简单的石嘛。根据文字逻辑,推测出他们代表的意思,这也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虽然我的能力不怎么样,只能推测出代表文字符的数字,不过这真的不怎么难。”
“哈哈哈哈哈!”梁记不屑狂笑:“越说越夸张了。”
“你该不会是想说,我随便写点东西,只要是跟文字有关,你都能直接猜出来吧。”
李云夕自然而然的摇了摇头:“当然不是这样的,你所书写的东西,必须有相应的数学逻辑才行。”
“如果只是胡乱书写,我当然猜不出来呀。”
眼见梁记又要开始反驳自己,李云夕有些不耐烦的道:“如果你坚持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试一下,这样总能证明我自己的能力了吧?”
梁记表面上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心里却已经乐开了。
“果然还是太年轻啊,稍微用一点激将法,她自己就忍不住了。”
“这位英王殿下,也不过如此嘛,连自己收下的人都调教不好。”
如此重要的场合,竟然派出来这么一个性格有问题的人。
现在只要能赢李云夕,他这一次说不定真的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偷偷看了朱瀚一眼,却发现朱瀚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对于他们的提议,朱瀚却并没有拒绝的意思。
如此痛快,梁记都忍不住要觉得,英王殿下是不是打算放自己一马的想法了。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梁记当然不会放过:“好,那我们就比试一下,今天我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彻底戳穿你。”
“等一等!”朱瀚突然开口了。
梁记心中突然一凛,随即不写的冷笑起来:“刚才装的不动声色,现在果然还是露出真实面目了啊。”
“如果王爷害怕了,那就当本官什么都没有说吧。”梁记一脸悲愤的说道。
朱瀚差点忍不住,给这家伙一个大嘴巴。
梁记刚才那副德行实在是太气人了。
“本王什么时候说过不必了?”不喊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