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平躺在身侧，一抬胳膊就能碰着，但保持着一个分寸的距离——
虽然这点距离微乎其微。谢予晴压根忘了再拿一床被子这件事。
她盯着天板，片刻，正欲打破沉默，却忽然听他说：
“高中有一次晚回家，楼道里的灯比现在还要黑，我当时有些心理阴影，很恐惧。”
谢予晴微微侧过头，看他在夜色中朦胧却又分明的侧脸轮廓，想了想问，“幽闭恐惧症？”
“不知道算不算，小的时候被绑架过，困在黑暗的地方太久了。但现在好了很多……多亏了你。”
“我？”谢予晴有点惊讶。
“你可能忘了，那天你也很晚回家，打着电话下来，在我身边停顿了一会儿，又亮着屏幕下楼……”
“那时候觉得，那道光是因我亮起的，就记了很多年。”
记了很多年，也放在心里很多年。
谢予晴在黑暗中抿了抿嘴，没有接话。
他似乎认为她忘了，继续说道，“但现在好多了，不知道是不是那晚在海里拉着你游到天亮的缘故。”
“……诶？”谢予晴不禁一愣。
他却已经说起了别的话题，“我没你想的那么自由自在，顾虑很多，被我父亲接回家后，身边的人也不可信……”
“你等等。”谢予晴却忍不住打断了他，“你刚才说，在海里游到天亮是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是怎么逃出万利的吗？”
“记得啊。”谢予晴转过头，看着一片寂静的天板，喃喃道，“趁黑逃出来的，跑到一片海边，后面都是追我的人。”
“然后跳到了海里，游了很久，意识都不清醒了，还好命大被老板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