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晚上,唐越州似乎格外的健谈,他敞开心扉,与盛星黎说了很多。
其实,他自从苏醒后,有一段时间,的确变得有些沉默寡言。
或许是因为身子虚的缘故,又或者……是他不想开口。
那一段时间,盛星黎看着他好像将自己圈在了一个让人走不近的囚笼里,给自己上了一道又一道的枷锁。
她心疼,难受。
她穷极一切,试图安抚他,温暖他。
终于,他也愿意开口了。
其实经历过去七年的牢狱之灾,也让很多人都担心他的心理,是不是会走向一个不健康的状态,甚至,服刑期间,上头还专门为他聘请了心理医生,针对他做各种的‘心理治疗’。
可唐越州比谁都要清楚自己的心理。
如今他没病,他是一个思想很健康的人。
“我很抱歉,有一段时间,我没有开口。”他抬头,透过那扇窗户,看着窗外的夜色,“因为我很愧疚,也很自责,不知道该怎么说。”
又一次把自己弄成这般狼狈不堪的样子,他心虚。
看着她为自己伤透了心,看着她日夜辛苦的陪伴和照顾,他心,如被刀割一样的痛。
“抱歉,星黎。”
“你的道歉,我早就收到了。”
眼见着病房里的氛围,变得愈发的沉闷,盛星黎故意放轻松了语调,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你不要老是重复着这样的话,我听得多了,也就腻了,烦了啊。”
唐越州唇边轻勾着一抹笑意,抬手轻轻地抚摸了下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