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内,氛围沉凝如铅。上官龙霆身姿伟岸,挺立于前方。“陛下,老臣年事已高,且长年征战沙场,身上伤痕累叠,实已不堪重负。特来恳请陛下准许老臣告老还乡。”
“告老还乡?”刘楚闻听此言,匆忙自椅子上站起,神色间满是惊愕。“上官将军,这究竟是为何?难道是朕有何不当之处?”
“陛下,老臣实在是心力交瘁,只盼能回廊州安享晚年,还望陛下恩准。”上官龙霆双膝跪地,言辞恳切至极。
刘楚神色微变,心中暗自思量:看来这上官老匹夫已然有所察觉。
皇宫外,刘景禹已然离去。
“小沨,真没想到你竟能战胜二皇子。”孙墨渊惊诧万分,辰沨现今不过聚气境初期,面对凝元境中期的刘景禹,竟能全程压制。
辰沨不愿过于显耀,谦逊道:“不过是侥幸罢了。据我所知,二皇子乃剑修,且此次他未用法诀,仅是赤手空拳对决,我方能侥幸取胜。”
辰沨亦是剑修,更是华夏的剑君。至于法诀,辰沨所掌握的怕是远超刘景禹。
此时,上官龙霆步出皇宫,恰好听见围观众人的议论,遂走了过来。
“老孙!”上官龙霆眉头紧蹙,赶忙将孙墨渊拉至一旁。“你这女婿是否有些锋芒过露了?”
“怎么,上官老匹夫,你这是嫉妒了?你儿子怕也非我女婿的敌手吧。”孙墨渊捋着胡须,嘴角噙笑。
“你是真糊涂还是佯装糊涂?前些日子皇宫里的动静你未觉察到吗?”上官龙霆一脸肃穆。“我刚刚已向陛下请辞,准备告老还乡,陛下亦已应允。”
“什么!龙霆,你疯了不成?你以为你放弃权力,陛下便能放过你吗?”孙墨渊一把揪住上官龙霆,情绪异常激动。
“放过我?”上官龙霆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放过我断无可能,至少能护全家里的人吧。”
“糊涂!放弃权力等同引颈待戮,把希望寄托于陛下的仁慈?他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孙墨渊长叹一口气。“当年我们三人打下这天下,你我对皇位毫无兴致,最终将皇位让与他。可他登上皇位之后,对我们哪还有半分兄弟情谊?这些年他又是如何作为?不断削减我们的权力。你还将女儿嫁与他,又能怎样?还不是莫名地死在了宫里,最终连个说法都没有!”
“所以要把权力交出,只要我们把权力皆交予他,至少能够保全家人,我不想我儿子与我女儿一般,莫名地死去,你明白吗!”上官龙霆面容扭曲,竭力压低自己的声音。
“命当掌控在自己手中,交于他人我实难放心!”言罢,孙墨渊长袖一甩,转身离去。
“爹好似有些反常。”孙小舞望着孙墨渊走进马车,心中满是忧惧。
辰沨看向上官龙霆,微微行礼。
上官龙霆拍了拍辰沨的肩膀。“辰沨,过刚则易折,还是低调些许为好。”
辰沨摇了摇头。“我修的本是无敌道,若真的低调了,还修什么无敌道。”
“无敌道?无敌道……”上官龙霆大笑数声。“好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老夫期待你的未来。”
皇宫御书房中。
“陛下,二皇子求见。”太监轻声禀报。
“让他进来。”刘楚放下奏章,揉了揉太阳穴。
“父皇。”刘景禹走进来,躬身行礼。
“听闻你与辰沨比试,还输了?”
“他很强,不过毕竟是云州小城出身,想必没有什么高品阶的剑法和法诀,不足为惧。”对于辰沨,刘景禹仅只是好奇而已,今日败于其手,心中甚是不甘。
“但你还是输了。”刘楚眼中满是不悦。“皇室年轻一辈凝元境中期的二皇子输给了一个不过聚气境初期的无名之辈,这必将成为明日京都的谈资。皇家的颜面都让你丢尽了,还在此嘴硬!”
刘景禹紧紧攥着拳头,心中懊悔不迭,为何今日与他切磋不用剑,为何不使用法诀,非要装出一副贤明之态。
刘楚见此,冷哼一声。“明日之事可筹备妥当了?”
“已然安排妥当,就等明日孙墨渊进宫。”
刘楚脸色舒展。“这大梁是我刘家的天下,可不是刘、孙、上官三家的天下。二十多年了,他们也该消散了。”
次日清晨,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驶出京都。
“大将军,您真的辞官了?”驾车的士兵依旧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