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混乱转瞬即逝，至少有数百名魏军死在了这波匈奴人的偷袭当中。
毌丘俭还算是有些能力，看着眼前的情况心急如焚，但他明白现在大势已去，本身这些魏军都不是什么精锐，败退的情况下已经不可能再组织起来。
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充斥整个战场。
“是的。”
匈奴人要是聪明的话，就应该做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沈晨摇摇头，诸葛亮这玩笑可开大了，要是因为担心这来历不明的骑兵是敌人自己下了错误的命令，那就要出大事。
一棍子下去，刘豹这次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不对劲，匈奴人那边该休息也休息好了，为什么他们还不进攻？”
他们惶恐不安的眺望着远处汉军与魏军交战的营垒，胯下的坐骑似乎都能感受到主人的心情，颇为烦躁，各类马粪、马味交织，让方圆一两平方公里都臭气熏天。
沈晨白了赵云一眼：“这事连我都瞒着？”
但如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随着这支汉军骑兵抵达，并州的魏军大势已去，要是再不能下定决心，说不好汉军连他们匈奴人一块收拾了。
王休犹豫着问道：“要不要再派人去？”
一队是五十人，斥候们催促着战马，分别从中营的北侧门以及西门往汉军的北面和后方离去。
“鸣金，快，退回城中。”
为什么他们却依旧停于原地呢？
“我们派了一些人过去催促他们进攻，刘豹都借口说将士们死伤惨重，需要休息一下。”
毌丘俭脸色大变，环顾左右道：“为什么西面还有骑兵的声音？”
“怎么回事？”
往北的那路迅速出了营寨，疾驰到了匈奴人那边，匈奴人现在极为紧张，旷野上在月光以及火光的照耀下，两三万匈奴人骑兵在远处慢慢集中在一起，犹如一团黑云一样拥挤着。
此刻刘豹等人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不再左右摇摆。只不过现在下定决心显然就已经不是雪中送炭，而是锦上添。
“好！”
赵云立即分散遣出足足两队传令兵去。
战场上的形势变化实在是太快了，此时毌丘俭还在马背上远眺战场，上一秒正庆祝着攻破汉营的喜悦，下一秒就听到远方犹如大海浪潮翻滚的马蹄声音。
梁习镇守在城内，跟随在侧的是部将王休，他眺望西方，汉营方向如今烈焰滔滔，无数魏军正如蚂蚁般涌入汉军营垒，营外还有大量魏军正在进攻。
可毌丘俭的笑容几乎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他发现接近到魏军右侧之后，匈奴人居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发动着冲锋。
汉军斥候们很快靠近过来，找到了刘豹他们，也不客气，当头的队长呼喝道：“刘豹，大都督说了，你再不行动，匈奴人就要灭族了！”
盔甲武器旗帜纷纷丢在路边，到处都是倒下的同袍以及玩命奔跑的战友，很多人慌不择路，到处冲撞，摔倒和踩死的魏军士卒不计其数。
“你干什么！”
但这个时候魏军训练不足、士兵素质较低、军队并非精锐的弱点就暴露无遗。
骑兵不能冲正面阵型，但不管是古罗马凯撒时期，还是秦朝以及西汉时期，都有大量步兵正面交战，骑兵从两翼冲阵形成钳形攻势，拦腰剪断敌人阵型的例子。
实际上遭受袭击的也就北面和南面侧翼的大概几千人。
“自己人？”
然而魏军已经攻破了汉军前营，只剩下中营和后营，汉军明显摇摇欲坠，已是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
现在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立即撤退回城中，等到司马懿的援军到来之后，还有反败为胜，或者说坚守住并州的可能。
毌丘俭忽然笑了起来，指着那边道：“你看，他们开始行动了。”
“怎么回事？”
打顺风仗还行，一旦遇到这样的突发状况，顿时兵败如山倒，很多魏军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只听到前面乱作一团，就本能扭头就跑。
“匈奴人又叛了！”
上面应了一声，然后一个大概三十来岁的年轻小将露出了头，对着下面灿烂一笑，随后在毌丘俭骇然的眼神当中，弯弓搭箭，猛地向他射来！
“噗嗤！”
毌丘俭又看向北面。
所以纵使曹魏通过这样的方式监视匈奴人，也仅仅只是监视而已，达不到控制。
“差点变成惊吓了。”
因为离得远看不清楚情况，他也不好做出判断，就猜测道：“会不会是汉军故意集中马匹，以做声势，想吓退我们？”
他们的速度非常快，似乎是打算靠近到魏军右侧，然后策应他们。
所以沈晨现在真的就是在诱敌深入，把各部前营让给魏军，等魏军冲进陷阱中之时，然后再全军出击而已。
不过虽然名义上他们能够控制那些兵马，但实际上匈奴人还是会听从自己部落首领的命令。
然而旁边部将赵云却道：“大都督先别急，这些人可能是自己人。”
那声音的方向根本不是从北面匈奴人部袭来，而是从自己后营方向袭来。
刘宣听到这句话，又把手中的手杖提起来，狠狠地往刘豹身上敲了一下，愤怒地用匈奴语呵斥道：“栾提豹，既然决定效忠大汉就应该坚决到底，干大事而不果决，你想让族人们都陪着你死吗？”
“别踩了别踩了！”
不过既然是援军来了那也没什么好怕的，沈晨下令道：“让马将军迂回包抄，给我全歼了这股魏军，再给匈奴人那边下令，再不行动，他们也得死！”
就算后方于禁等人在西凉又征召了士卒，训练好之后送上来，他也一定会得到那边的消息才是。
毌丘俭当时恰好回头看了眼追兵的情况，再回头的时候只看到了锐利的箭间，一瞬间他只来得及做了一个惊骇错愕的表情，那箭就如流星般射入了他的胸口。
“砰！”
主将重重地从马上衰落在地上。
随后高都县西城门上的城头冒着数千名汉军身影，箭矢如雨点一般往外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