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消息就传到了陈府,陈迟立刻召集了二弟、五弟过来商谈,其他兄弟除了去世的,都是有事在身,暂时无法过来。
“这个徐方到底怎么回事!如果不是被止儿发现问题,还不知道要潜伏多久!”一见面,陈迟就表现出怒气,“听说他和反贼有关系,招收的时候,不知道查个清白身世么?”
作为大管事的陈意低头在旁,一副沮丧模样:“当时只知道他与漕帮帮主有旧……”
他心中也很委屈,徐方走的是陈韵的门路,奴籍是通过陈韵府宅挂靠过来的,这还是陈韵为了给自己的田地避税。可陈韵再怎么失势也是少爷,他这个管事在仆从面前威风,此时也只能低头背锅。
训斥了好一会,陈迟稍微平静下来,看向陈二爷陈边和陈五爷陈迅,前者是陈家实权人物,后者是负责陈家在矿场的人手,为陈家的一大财源。
“这事我会问一问陈家的,”陈边神色严肃,“这几天,我和刘家的关系尚可,先弄清楚,到底是他们的意思,还是杨县令临时起意。”
“好!”陈迟点点头,又看陈五爷陈迅。
这位陈五爷颇为富态,看上去憨态可掬,一见自家大哥看过来,顿时愁眉苦脸的道:“大哥,这事你可得想办法,不然我老五丢了活计是小,可那矿场的营收,占咱们陈家的一半,要是丢了,这一家老小还不得喝西北风去?”
“我知道,我知道。”陈迟揉了揉太阳穴,一阵疲惫袭来,“可眼下我要启程前往留县,这事只能先拖着,等我在留县见到其他几家的人,试试能否求得帮助,唉。”
家事艰难啊!
陈五爷眼珠子一转,试探着道:“大哥,听我家那小子说,七侄子字写得好,县里面的几位长者都喜欢的很,你看是不是让他写几幅字,送过去,让他们高抬贵手?”
陈迟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陈止字写得好不假,众人推崇也是真的,可涉及到真金白银、家族利益的事,可不是几幅好字就能搞定的。
他摆摆手,瞪了陈迅一眼,警告道:“老五,我可警告你,筛选在即,止儿是我陈家的种子,你可不能这个时候去打扰他!”
“行,我知道了。”陈迅只得作罢。
这次的碰头会,最终也没商量出个对策,只能先拖着。
对于刘家,这三位陈家老爷却有些拿捏不定了。
就在这种情况下,刘纲第二天又来拜访了,也把几位老爷也给惊动了。
刘纲是刘家风云人物,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平日里陈家小一辈想和他结交,也不是容易的事,现在一连两天来找陈止,令人惊异。
考虑到刘家和陈家在矿场的矛盾,几位老爷这心里不免就多想了几分。
示威?暗示?抑或是背后交易?
不过,由于事情还没真的落地,目前还得虚与委蛇,省得凭空树敌,他们倒也没有让人驱赶刘纲。
与此同时,刘纲略显恭敬的来到陈止跟前,一边说着抱歉的话,觉得影响了陈止温习,一边又忍不住拿出写满疑问和心得的兵家手札,虚心请教。
陈止正想进一步的研究铜钱变化,没有推辞,让刘纲大喜。
午时一过,刘府却有人过来叫刘纲回去。
“怎么这时候有事了,真是扫兴!”刘纲满脸不快,恋恋不舍的对陈止道,“世兄,明天再来请教,这……不打扰吧。”
小书童陈物一听,就有些不高兴了,觉得这刘纲该不会是刘家派过来,特地影响陈止学习的吧,他们怕陈止再出风头,就除了这一招,脸皮真厚啊!
陈止却道可以,让书童暗暗心急,觉得少爷上当了。
等刘纲告辞,陈物正要提醒一下,却见陈止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