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也只能先试试看,实在不行再想另外的办法。”
方森岩心中一阵盘算,拿定主意以后先留意了一下周围,发现那名络腮胡子并没有跟上来,便放心的走过了两条街,拐了个弯,来到了一条横街的中段。在左边的一座高房子的底层,有一圈颇为破旧的霓虹灯发出暗淡的光亮,隐约能够看到上面写着“达拉斯酒吧”,这个地方行人稀少,地处偏僻,而且酒吧后面似乎都还有一道偏门,显然是以防万一用来当做后路的,酒吧的门口模仿西部的风格开了两扇胸扇活页门,偏偏桥接处也不知道多久没上油,一推就吱呀吱呀的响。
走到门口以后,迎面就扑来了一股混合了廉价脂粉味、酒味、汗味的温暖气息,呛得方森岩连打了两个喷嚏。酒吧里面乱哄哄的,嘈杂声音很大,周围石灰粉的墙上到处都裂了缝,画着一些鄙俗的画或用俚语写着一些警句。
地上墙根长起了硝,到处是泥;吊灯下面,门的右首是酒吧的吧台,吧台下面的木板都开裂了,柜台面上钉了一层铅皮,上面摆着一些箍着铁箍标明不同分量的大酒杯;墙上钉着一块木板,上面有好几个玻璃瓶,造型是几位明星的全身像。酒瓶里装着红绿混合的饮料,无非就是啤酒威士忌等等。
酒保是一个光头男人,挽着袖子双手抱在胸前,他生着一张马脸,一双发黄的小眼睛警惕地盯着方森岩这个面生的不速之客。方森岩直接走到了吧台前,很自然的将一张五美元甩了出来,用不耐烦的语气叫道:“hi,杰克,给我来一杯该死的啤酒。”
酒保将钱接了过来,脸色稍微缓和了些,顺手滑了一大杯啤酒过来,冷淡的回了一句:“我是马丁,谢谢。”
方森岩啜了一口啤酒,开始转头看向周围,这里一片乌烟瘴气,里面的人扎成了五六堆,大部分都在赌博,两名女招待穿花蝴蝶的穿梭其中,除了收酒瓶递酒水之外,还不时用深深的乳沟承载塞来的小费,忙得可是不亦乐乎。
方森岩在里面大致转了转后,便大致对这些人的赌法有所了解了。他在一个圈子外围凑了一小会儿,喝彩了几声,忽然就将手伸进兜里面拿出五美元抛了进圈子下注。尽管这一次仅仅赌的是五美元,可方森岩的心中却还免不了有一丝紧张,更有一种久违的刺激与渴望,因为这是他身上的全部家当啊!
事实证明方森岩超人一等的感知确实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五美元变成了十美元。接下来方森岩又输了三美元,二十分钟过后,五美元已经翻了六倍。然后方森岩换了个圈子开始玩德克萨斯州扑克,总体来说输多赢少,不过输的都是小钱而赢的全是大注。短短的半小时以后,他的财产已经增加到了四位数,而周围的几个赌客脸色都不大好看,打量方森岩的目光也变得频繁而凶狠起来。
当方森岩再次以一手fullhouse大杀四方,施施然的将周围的人通吃的时候。这个赌博圈子周边的围观者已经多了一倍。尤其是方森岩的一左一右都不知不觉的靠了两个大汉上来,这两个家伙有意无意的显露着粗大胳膊上的黑色刺青,口中也说着一些昨天又把某某某打残废的狠话,毫无疑问是在给方森岩变相的施展心理压力。
可是方森岩依然赢多输少,直到对面的戴着牛仔帽的小胡子面前彻底被清空。然而这家伙仿佛没看到没钱了似的,继续环抱着胳膊用嘶哑的声音下注道:“五百块。”
方森岩耸了耸肩,淡淡的道:“你得先拿出钞票来。”
小胡子抬了抬眼皮,狞笑道:“看来你是不认识我血腥杰克了?很好,我没钞票,押两根手指!”
说着竟然从皮靴里面摸出来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波”的插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