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太元才会有此一说,别说张三丰这样开创太极拳剑无上神功的大宗师,就是稍逊一筹的太元自己,面对空相的偷袭,都不会有半点事情。
只是这其中的奥秘,也只有他们二人本身才一清二楚。
“太元小友好眼力,好境界。”
淡淡地赞叹一声,张三丰神色一正,转而说道:“贫道坐关一十八月,创得一门绝学,岱岩,无忌,你们今日正好在此,贫道便传授给你们,还有太元小友,也一同品鉴一番。”
张无忌,俞岱岩二人神色一喜,郑重点头。
“张真人所传,必是无上绝学,贫道今日有幸,当恭聆高见!”
太元道人知道,似张三丰这等一代宗师,所说的话必然不是客套之言,说是让他一同观看,便没有凋敝自珍的想法,所以他也不推辞,能够亲眼看到张三丰演绎太极神功,也是一番天大的造化。
“好,贫道这门武学,唤作太极拳,其要旨在于虚灵顶劲,含胸拔背,松腰垂臀,沉肩坠肘,这门拳术,纯以意行,最忌用力,你们且看!”
张三丰一边说着,一边身形展动,演示太极拳功,从起手式,揽雀尾,白鹤亮翅,等等到十字手,抱虎归山,一套拳法打出,行云流水,拳意绵绵,阴阳相济,远远望去,似有重重气劲形成一方太极图形,玄妙无双。
太元本就见识过张三丰手书的太极拳经,今日再看他亲手演练太极拳法,当真如久旱逢甘霖,心神舒畅,神意明澈,种种太极真意的道理纷纷涌现出来。
“好一套太极拳功,张三丰此人的武学修为当真令人惊骇,这门拳法,形断意不断,一招一式,节节贯穿,连绵不绝,以柔克刚,后发制人,另开一派武学之先河,不愧是武学大宗师,只是这一层境界,已然在我之上了。”
一套太极拳功打完,张三丰神完气足,面色红润如玉,气息幽深绵长,似有似无,仿若灵龟吐息,玄武临水,道韵弥漫。
太元在一旁看着,心中感慨,自问自家的武学境界,虽也成就先天,明悟剑意,可只说武学境界上的领悟和见识,比起张三丰百年修为,到底还是差了一筹。
张三丰又问了一下张无忌和俞岱岩的收获,正要和太元多说几句的时候,武当前殿传来阵阵喧哗之声,隐隐可见明亮的火光星星点点,似有众多人马出现在武当山。
正当此时,一个青年道士神色焦急地纵跃而来。
“祖师爷,大事不妙,前殿有明教大队人马前来拜山,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说要祖师爷前去相见。”
这道士刚一说完,一阵恶言恶语便隐约顺着山风传了过来。
“张三丰,你这个缩头乌龟,再不出来,就烧了你这道观!”
“张老道,你难道是怕了我明教,竟然躲在后山不敢出来,算什么天下第一大宗师!”
一阵喝骂声不断响起,在场众人,张三丰,太元,张无忌,俞岱岩,都是内功精深之辈,虽距离遥远,可这些声音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张真人,贫道作为明教教主,还真不知我明教有大队人马前来武当,咱们这便出去瞧瞧有何玄机如何?”
太元开口说了一句,张三丰眼光微微一闪,心中隐约明白了许多,淡笑一声,点头应了下来。
俞岱岩和张无忌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纷纷跟在二人身后,向紫霄宫而去。
此刻的紫霄宫却人头熙攘,嘈杂纷乱,夹着连篇的喝骂,当真热闹的紧。
张三丰一行人从后山而来,进了大殿,那闹哄哄的众人见了几人的身影,立刻安静下来。
“无量天尊,诸位深夜前来武当,老道万分荣幸,只是不知主事之人何在,又有何见教?”
张三丰作为地主,最先开口,声音清朗绵密,落在人群之中,每个人都感觉到这声音是在自家耳边响起,只这一手对内功的精妙控制,就非一般人能想象,人群之中一些眼力高明之辈,纷纷目露震惊之色。
“呵,张真人好大的架子,这么久才出来相见,难不成是看不起我明教教众不成?”
随着话音响起,紫霄宫大殿内的人群分开了一道口子,一个锦衣华服,手持折扇的年轻公子从中走了出来,此人肌肤雪白,光泽莹润,大眼有神,浑身缭绕着一股华贵之气。
“阁下是?”
张三丰也不计较这人华中的挤兑,淡然说道。
“咳咳,在下明教教主太元,今日前来武当,却是有一件大事要和张真人商量!”
这年轻公子以明教教主自居,张无忌在一旁愕然,太元道人却瞧得津津有味,特别是这人还以自己道号为名,更是让他觉得有些意思。
此人自然不是别人,正是元蒙郡主,汝阳王之女赵敏。
“老道却是不知,阁下有何事相商呢?”
张三丰年过百岁,眼力何等厉害,一眼就看出眼前之人是个女儿身,不过他也不曾揭破,反而顺着话问了下去。
“张真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蒙古皇帝威震四海,本座今日前来,是要张真人率武当上下,为朝廷效力,若张真人允了,武当上下,富贵荣华,唾手可得,而张真人你,也可做蒙古朝廷的护国真人,身份尊贵,名垂青史,不知张真人意下如何?”
赵敏自问局势完全掌控在自身手中,说起话来,直入主题,开口就要招降张三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