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宇一直盯着他,仿佛这个老者身上有一种难得的亲切感。“你是谁?”
“放过浩儿吧,都是爷爷的错。”老者神色无光,缓缓的道,象是自语。
远处那个灰衣的妇人,看了很久,听了很久,双眼中的晶莹无声的流下来,仰面望向天穹。
“天峰,你若在天有灵,可知有今日。呵呵呵呵”似哭似笑。
月月也哭了,不似梨花带雨,分明雨打芭蕉:“小宇,放了他吧,当年二娘最疼你了。他,是二叔的儿子。”
白发老者嘴角的胡须在抖动,艰难的道:“孩子,你二叔为救你们母子而死,这是他唯一的儿子。”
“嗯?”朗宇转头看向月月。“月月,怎么回事儿。”
“呜——小宇,这是咱的亲爷爷。”
“那他们呢?”朗宇指着下边的人问。
白发老者闭目叹息:“哎,朗家的不幸啊,爷爷愧对列祖列宗。”
情况有些不对,朗宇一点手收起了火焰。火中的青年烧懵了,抖了一件衣服,冲了下去。“爹,救我!”
“孽子!”老者怒喝,伸手把他提了过来。“给你弟弟认错!”
“我,为什么?!他要杀了我!”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搧了上去。
武力就是权利,一战败三个天尊,朗宇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入石庄了。庄内的房舍都是石木所建,很简单,四周还有许多山洞,在最东侧的山洞里,便是那位前族长的栖身之地。
小洞里有一张矮木桌,几个蒲团。修者的东西大都放在随身的戒指里,对环境的要求并不高,可是如此的一个小洞也太过寒酸了点儿。
朗建章低头在前,朗宇和月月跟在身后,左边是那个妇人,身后是三个地尊,最后边就是那个被烧得死去活来的朗浩,低着头偷看着前面的几人,一脸的恨怨之色。
进洞后,次第盘坐,朗宇坐在老族长的对面,打量了一下山洞,问道:“朗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刚刚要置我于死地的不是朗家的人么?”
月月站起身,向着朗建章行了一礼:“爷爷,小宇在路上受了重伤,三年多才醒过来,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
“噢?”朗建章惊奇了一下,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又有什么奇怪的,二十余年,当时一个五岁的孩子,你还想让他记住什么?
“你那个紫晶玄玉坠呢?”
朗宇一摸脖子:“我给了庄前的一个弟子,送进来了。”
“嗯,把你的玄气打出来。”
“腾”。一朵绿火出现在了朗宇的指端。
“啊!绿火?!”一片轻声的惊呼,三个地尊欠了下身。
“噗”。又一朵绿火出现在了朗建章的掌心,掌心的火焰飘起,飞向了两人之间。
朗宇忽然两眼一缩,竟然莫名其妙的在手指上出现了一种引力,玄气要脱手而飞,神识一紧,绿火定住了。
朗建章微微点头,伸手一抓也收回了绿火。一试就清楚了,朗家的子孙无疑,如果朗宇不控制,两朵绿火会吸在一起。
“比你的父亲还要纯正。爷爷就是朗建章,以你如今的修为,朗家的事情也该告诉你了。”朗建章说罢起身,走向山洞的最深处,双手点动,打开了洞壁后边的一个暗阁。
暗阁之内是上下三行共十八块灵牌。
朗建章一挥手,灵牌起火,第一块高高在上的燃起一团青色的火焰,次一排六块,四绿两黄,最后一排只有三道绿火。
“第六代弟子朗宇,拜祭先祖。”朗建章沉声道。
“嗯?”还有这个过程。朗宇瞪瞪眼瞅瞅灵牌,又回头看看众人,呵,跪倒一片,包括那个混帐小子朗浩,只有自己和月月站着。
看来这得大礼参拜了,否则过不了关。
哎,这具身体是人家朗家的,自己借体而活,这个情也值此一跪了。朗宇犹豫了一下,恭恭敬敬的掀衣跪下。“第六代弟子朗宇,拜祭列祖列宗。”
三叩首。
“把你的玄气再打出来,寻火。”
“啊?”还要干什么?朗宇抬起头来,祭祀这个东西很麻烦,朗宇听说过可是从来没见到过。
“朗家先祖离世前都会留下自己的火种,以供后世的子孙参悟。年满十六岁,每一个弟子都要到这里寻火。爷爷虽然不是族长,但是却掌控着绿火,所以先祖的火种仍在爷爷的手中。你只要把玄气打到灵牌之前三尺,火种自然会出现,能吸收哪一块就看你的资质了。”
噢,明白了,一个家族也有一个家族的传承,这《七焰诀》看来到自己这里是传了六代了。没想到还有寻火这一说,难道他们的火种还有什么特别之处,他修的《七焰诀》根本就没悟什么火,只是按照法诀打通经脉,它自己就一步步进化到了绿火。至于自己的绿火与片上的火种有什么区别,这火种该怎么悟?朗宇就不明白了,想来取了火种,那个老头儿得告诉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