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蛮方才可是吓傻了,此时才回过神,还好死阿福人傻鼻子灵,想必是肚子饿坏了,一闻到饭香就精神,要不然被那老头撞见,不提有多丢人。
赶紧起身,借着外面夜色,打开驮馕,随便扯了一件衣衫穿上,打亮火折重新点上灯火,又为阿福穿好衣服。
夏蛮才发现自己瞎拉出来的衣衫,是一套貂皮内层,镶口白衣,稍为长了一点,不过款色华贵,倒是挺合身的。
她响午只在半道啃了半只烧饼,此刻肚子也是饿极了,随拿起盘子,关了房门,坐在几旁椅子上,边吃边打量着阿福。
老头虽然失惊无神的到门口,吓了自己一跳,办事却还是挺细心的,托盘饭莱丰盛,给阿福准备的衣衫也甚是贴心,不但合身,穿起来象个俊雅的小书童。
整一只红烧猪肘都抱在阿福手里,剩下的一碗大米饭,三个炒菜,居然还有一壳小酒,兵荒马乱之中,能找到这些东西甚是不易,显然老头收了钱,是下了一方心思。
夏蛮扒了几口米饭,阿福用嘴啃撕下一大块肉,用手放在她的碗里!夏蛮愣了一下,突然惊喜喊道:“阿福!”放下碗半蹲在阿福面前,拔开他脸上的头发,却见他狼吞虎咽着猪肘,满嘴油腻,显然没有苏醒过来,失望的回到椅子上,狠狠扒光一碗饭,连那快阿福用嘴啃下的肉也吃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失落,却没有恶心的感觉!
愣愣地看着阿福吃光一只红烧猪肘,随手丢掉骨头,转身又想拿起菜盘,夏蛮拍开他的手,筷子塞给他:“吃饭别用手,要用这个!”阿福冲她裂嘴一笑:“媳妇儿,吃吃!”
不是那一句恶心的“媳妇儿,跟跟”,夏蛮别提有多高兴,他好象在恢复,他在恢复,拉着阿福的手,眼中激动出泪花,很期待他能再说出什么,却见他握着筷子,学着夏蛮夹菜的样子,搅得一盘杂炒散落一地,最后还是丢了筷子,整盘端起来吃!
这已经是难能可贵的突破,夏蛮恍惚被一绺阳光照亮,服伺他吃完,收拾干净后,便上床睡觉了。
半夜时分,夏蛮偷偷起身,算命佬肯定知道什么,只是那么多人排队,要等到几时?她准备半夜去探个究竟,大不了找机会用点手段。
换好兽皮衣,刚刚走下楼梯,便听见客栈门口声响,想必是夜宿之客,随潜身至楼梯下方。
老头打着灯笼开门,门外闪进来六七个大汉,当首人高马大,灯笼下可见脸色黝黑,略有风霜,无须却也粗犷,进门便冲老头喊:“佗老三,上酒上酒。”
原来这个老头叫佗老三,他们敢情是一伙的,这群人模样并非善类,难道我住进了贼窝?
只见佗老三赶紧朝大汉及其他人“嘘嘘”,示意低声:“有鱼入篓!”大汉面露不乐神色,冷哼道:“佗老三,的胆子忒大的,敢拿山河帮暗哨开三路,找死啊你!”
佗老三抽了口劲烟,吐到大汉脸上,得意地说:“是条小母春鱼,满肚的籽,不生白不生!”说着从柜下拖出夏蛮的血衣包,扯开露出满满耀眼金光。
大汉手中鱼叉挑衣盖住,面无表情对他说:“地头不稳,今儿寸指峰挑了天上人间,你竟敢贪徒小利,坏了帮主大计,你就不怕……”手上做了一个割喉动作:“畏海鲨吗?”
佗老三不以为然:“是条未入海的小春,至于你这么大惊动。”大汉摆手不让他辩解下去:“没事最好,兄弟们忙了一天,就等此刻喝二口暖身压惊,不管了,这杯酒还是要喝的,你惹的事你去摆平!”
佗老三原以为大功一件,没想到了一鼻子灰,不服气嘀咕着,下去端上酒菜,菜色居然和夏蛮今晚吃的一模一样,显然,送给夏蛮的,是从里面分出来的。